陆沅好笑地看着李环的背影,她偶尔会有种云姜年长很多岁的感觉,看着同龄或者小辈蹦蹦跳跳,温和却不疏离,也难怪年纪小的云家小辈们都很喜欢她。
“你把她当什么了。”陆沅瞥过被云姜提在手里的灯笼,又看向她侧脸。
这个或许跟她从小接受的儒学礼仪相关,温文雅正,自控极致,也只有在几次亲吻中感受到她一直勉力压制的激情。
“当小孩。”云姜的回答不出陆沅所料,好像自己不是十七岁一样。
陆沅问:“那我呢?也当小孩看?”
“当娘子看。”云姜说:“当小孩看感觉很奇怪。”
陆沅自己是九月生的,她觉得对方应该是比自己年长的,就问云姜是几月生人。
结果就听见云姜说:“十二月。”
陆沅震惊:“你竟然比我小几个月!你是十二月的?”
“要下桥了,小心台阶。”云姜把人往自己身边拉了拉,说道:“十二月十一日生人,如假包换。”
伴着飞雪出生,就在那泼水成霜的寒冷中,也因此被调侃过或许是因为这样才能生一颗冰雪玲珑心。
生辰都没能帮她庆祝一番,陆沅刚想说她怎么不提前告诉她,话未出口,脑子灵光一闪。
“十二月十一日...是不是我爹出事那几天?”陆沅被牵着下台阶,站在上一阶问道。
云姜站在青石板地上,抬头跟她对视:“是,见你劳心劳力茶饭不思,总不能拿这些烦忧你。”
“明年...不对,今年我一定记得,一定给你好好庆祝一番!给你送一份大礼!”陆沅还是有些遗憾被错过的生辰日,那可是第一次啊。
“谁说你没送?”云姜笑道,在陆沅疑惑的目光中悠悠补充:“温香软玉主动钻我怀里,连续几天都闹着要用嘴喂药,那已经是一份大礼了。”
陆沅:“!!!”
陆沅跳下台阶,提着裙子就去追:“你戏弄我!!!”
*
元宵的热闹过去,又得沉下心准备会试,云姜提前跟陆沅说明了缘由,就沉浸在书房中。
非必要不会轻易出门,不光只有她是这样的,其他备考的举人也是如此。
湖边杨柳抽芽,柔韧的柳枝浸在水中,等郊外的桃花开得烂漫的时候,会试的时间也就该到了。
霖朝今年的会试定在二月初六开始,三天一场,全程持续九天六夜,参加考试的考生都不能出考场,全都在里面完成。
每三年才举行一次的会试不可谓不隆重,贡院前人山人海,有年轻的书生,也有的是满头白发老书生,勉强中举后来贡院一试。
也可见得科举之难,科举求功名的读书人多如蝼蚁,可是能榜上有名则是百里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