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姜抬眼看向奉茶宫女, 这人面熟。
以前她没少摆着天真无邪口直心快的面孔说这种话,因为总是说重女帝心中隐患被留在近前伺候,地位在英政殿里颇为得脸。
心都给养大了,就迫不及待地来试探了。
“跟朕提祖宗规矩。”云姜嗤笑:“看来你比朕懂。”
周围气氛骤冷,沉重的气势铺开压在奉茶宫女的头上,她脸色这才是真正的白了起来。
单薄的脊背发颤,奉茶宫女在这温暖的春日中背生冷汗。
她怎么能忘了女帝究竟是喜怒无常的性情?
惊恐之下,宫女连连磕头,白净的额头叩在地面上,发出沉沉的闷响。
她一边磕,一边说:“陛下恕罪,陛下恕罪,陛下恕罪...”
不多时,铺着地毯的地面印上了斑斑血迹,她用得力气太大,以至于头都给磕破了。
可座上女帝毫无表情,任由她磕头。
修长的手指拿起另一本奏折,垂眸随便扫了几眼,便提笔在最尾一页写下赤红的“已阅”。
一扔手上请安奏折,发出啪的一声响,打断了奉茶宫女的话。
正在磕头的人浑身一抖,额头沁出层层冷汗,汗珠滚到伤口出发出阵阵刺疼。
可她已经顾不上头上伤口,将额头紧紧贴在地上。
“谁教你说这种话的?”云姜在一片死静中问道。
奉茶宫女勉强稳住发颤的声音:“无人教奴婢,是奴婢自己听见的,大家...大家都是这么说的。”
云姜声音沉冷,看奏折的动作未停:“大家?还有哪些人说的,好好说。”
“奴婢遵命!”奉茶宫女以为抓住一线生机,一张嘴就报出一串人名。
人员涉及宽广,从日常侍奉女帝起居的宫人到各宫宫人,也有皇后宫中的人。
至于其他那些做衣服的做饭的浇花的全都都没能免俗,这查起来涉案人员高达数千人,咋一听就没几个干净的。
如果是原主的脾气她会怎么做?
——宁可杀错,绝不放过。
好整以暇地等她说完,玄衣女君迎着奉茶宫女希冀的眼神,双目深沉看不出半点真实想法。
云姜道:“说完了,就这些?”
“或许还有其他的人还没找出来,可是奴婢只知道这些。”奉茶宫女说。
“俱是有名有姓,你记性很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