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吻来势汹汹,又戛然而止。
双方俨然都是几年没开过荤的样子,各自喘着粗气,一时难以平复呼吸。
还是欧阳喻率先缓了过来,有些话她不知该不该讲,但最后仍是冒昧地问了出来:你做春.梦了?
只见窦医生那张可怜的冷白皮,因为方才一吻的热度而染红,这还不够,又被欧阳喻粗鄙的用词给增红了一个色度。
总之,即使是在交往的那四年里,即使是在做那档子羞羞事的时候,欧阳喻也未曾见过窦乾脸红成这个样子。
我没做、做春.梦。就算成效微乎其微,窦乾还是力图为自己保留最后一丝颜面。
欧阳喻耸了耸肩,一副看穿了我也绝不戳穿你的表情。
她随手从旁边的纸巾盒里抽出一张餐巾纸,擦去嘴角的湿痕,这里可是各种被啃的重灾区,她为前女友的生猛似虎所震慑,窦乾总有办法刷新她对她的认识。
窦乾却为她的动作黯然神伤。曾几何时,在她们交往的时光里,欧阳喻绝不会做出在接吻后还要用纸巾擦拭嘴唇的事。
清晨的空气更清甜,欧阳喻踱去窗前,将原先的那条窄缝拉大些。
身后传来怅然若失的叹息:小喻,这真的不是梦吗
身形一顿,涌入室内的空气仿佛一下子变了味,清冽中又夹杂着那么一点点酸涩,欧阳喻转过身,故意撩了撩飘逸的长卷发:怎么会是梦呢?你还能未卜先知梦到我换发型吗?
略一沉吟,窦乾轻启唇瓣:这发型挺适合你的。
对于突如其来的称赞,欧阳喻干干笑道:谢谢。
其实我梦到过。
哈?
我梦到过很多次我们重逢的场景,其中细节不尽相同,当然也包括发型。梦中的你,有时剪了短发,有时染了绿发,有时像你担心的那样,随你父亲脱发成了秃头
啥玩意儿??
欧阳喻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没好气地说:喂喂,你就不能盼着我点好吗!
你来我往的唇舌交锋,眼看着刚要将气氛撵向热烈融洽,窦乾却在顷刻间浇下一瓢冷水:我都不好了,为什么会希望你好?
被直坦坦泼到的欧阳喻:
行行行,最毒妇人心,诚不欺我。
不知点了手边哪颗按钮,窦乾将病床又往上摇了摇,她坐起半身,脸上的表情约等于没有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