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位小病患症状最重,中枢热调节系统功能障碍,差点发展成肾衰竭。幸亏通过一周疗养,已经渐渐恢复过来,不用进行肾移植。
总之,牵涉进这次集体中暑事件的孩子足足有十四名,而这种贵族学校采取小班化教育,这个班有且仅有十八位学生。
最最荒唐的是,现在可不是七八月的炎炎夏日,都到冬天了,怎么还会有大批量的孩子军训中暑?
其中曲折,值得深究。
窦乾隐隐觉得,高院长提起此事,准是要给她出难题了。
果不其然,高院长下一句便是:小窦,文晖的孙校长跟我是老朋友了,他最近压力很大,社会各界都来掺一脚,质疑他们学校是不是存在体罚、虐童之类的负面行为。
窦乾拧起眉心,并没有顺着高平的意:恕我直言,最好的自证就是接受调查。校方肯定是存在一部分的监管、看护问题,但至于中暑事件后续的调查如何取证,如何定责,我想我们也只能静观其变了。
高平俯身倒掉茶壶里的茶渣,重新注入新茶,他回过身来笃定道:我们也未必只能袖手旁观,孙校长需要我们的帮助。
院长,您是什么意思?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小窦,我知道你是聪明人,还要在这儿给我揣着明白装糊涂吗?
高平的声音陡然一响,听来十分严厉。
看来他兜了半天圈子,已然丧失耐心,他给自己空了的茶杯重新满上。
窦乾不为所动,坐得愈发挺拔。
在这件事上,她有自己的原则,情势相逼,她也只能做那个敬酒不吃吃罚酒的人了。
孙校长希望我们能出具一份说明。不管是将中暑归咎于气候的反常,或者是学生本身体质的问题,怎样都好,他不希望社会舆论继续发酵,这对文晖小学的口碑是致命的打击,会影响后续几年的招生。高平曲指敲打桌沿的同时,也是在敲打他这个过分正直的下属。
高院长,你觉得你刚才提到的这两个理由有一星半点的支撑力吗?社会大众不是傻子,我们如果在这个风口浪尖站队孙校长那边,根本无力扭转什么,反而会被他拖下水!窦乾尽量从客观的、能够说服高平的角度入手,言辞恳切。
谁知高平压根儿就是着了魔,他付之冷笑道:他们信不信是他们的事,你只要明白一点,孙校长不会白白地让我们帮这个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