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着昏沉的脑袋,窦乾终于醒转过来,也终于明白害她左右翻身受阻的罪魁祸首究竟是什么。
你干嘛忽然在车里放一堆气球?窦乾心情不大爽利,不过听她略低的声音大致可以得出她的酒意稍退的事实。
黑暗之中,只能看见一个无辜摆手的轮廓。
继而,欧阳喻探身打开车厢里的灯,璀璨的灯光一时炫目,照到前挡风玻璃上,碎作斑驳的光点散落在两人轻轻挨着的手边。
借着灯光,窦乾看清了周围推挤着她的彩色气球,一个个打气打得饱满充盈。
这样的阵仗,若说是恶作剧实在勉强
窦乾登时意会过来,错愕地望向驾驶座上那个笑而不语的人。
小喻
嗯,我在。
我想过了,今天不是你我的生日,也不是什么纪念日。
如果我说,我想将今天变作我们之间的纪念日呢?
她一瞬不瞬地凝视着她,语有未尽,但心意昭然。
窦乾迎着欧阳喻的目光,呼吸一窒,猛然低下了头。
不察间,她的唇上一烫,呼吸顿时急促起来,眸光盈盈颤动着,正要抬头佯作斥责,却发现一只红色绒布的戒盒已然在她面前绽放。
欧阳喻深谙打铁趁热的道理,郑重地再将戒指举高一些:窦乾,嫁给我好吗?
窦乾没有伸手去接,默默望着戒指出神,也不知在想什么。
欧阳喻心头咯噔一下,这与她设想的水到渠成有所偏差,当然了,无论她私底下排演过多少次,也无法断定对方的反应。
她只好急急地补充:我知道在这样的环境下向你求婚有些简陋了。没有鲜花蜡烛,没有烟火缤纷,我我只想告诉你,我很心急,其实我恨不得刚才在家里就跪地向你求婚。
窦乾被她慌慌张张的口气逗笑了,故意道:如果你在老欧和豆芽面前做这种事,说不定我就要落跑了。
哪有这样的!欧阳喻瞬间换了个委屈巴巴的表情,不是有很多人会在亲朋好友的见证下向伴侣求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