炽热与微凉相接,两厢里柔与软相互触碰,在药力的牵引之下,季钦如同狂暴、得不到的野兽,犬牙压着薄唇,狠狠地舔舐、啮咬,灵活的舌带着酒气长驱而入,勾连纠缠。
本能与药力的共同驱使下,初次便有熟手的状态,季钦完完全全主导着这个吻,像要将阮清攸给活生生拆吃入腹,借此留他长长久久一般。
阮清攸人都吓呆了,吃惊之下不由地口也微张,如此便成了季钦轻易得手的又一良机。
“季钦……唔……季钦……钧希……”
他感受到了季钦的情难自已与火热滚烫,腿间传来的触感分明唤作是“危险”,阮清攸声音都在打颤,不停地唤着季钦的名字,希望能够唤回他一点理智。
若自己当真是彻彻底底、完完全全男儿身,那将兄弟之情换作解药之谊其实也无不可,但关键自个儿不是啊……
阮清攸要哭了。
“季钦,你醒醒……不可以……”
季钦现在的时辰怎么是轻声叫两句就能唤得醒的呢?他手上有着厚厚的茧,是常年累月舞刀弄枪留下的,现在正缓缓从阮清攸受尽磋磨却仍然光滑白皙的脸侧划过,摸到圆润小巧的耳垂上,又略略用力,搓上一搓……
阮清攸眼里蓄满了泪,视线模糊,看不清眼前季钦的脸,触觉却越发地清晰,茧子擦过脸侧,让他一阵又一阵地起着鸡皮疙瘩,说不上舒坦还是不舒坦,总归是……总归是……他索性闭上了眼睛。
早早蓄了许久的两滴泪,吧嗒滑进了耳廓,凉凉的,又痒痒的。
季钦轻笑一声,左右挪移,将这两滴泪吸进了口里。
二人贴近与凑近之间,阮清攸身上上好的湖绸交领寝衣领口大敞,露出一截雪白纤细的脖颈儿并着清癯颤抖的锁骨。
季钦看得口舌发干,脑袋里一阵又一阵的嗡嗡作响,不过一息的功夫便再度起了痴、发了狂。
“阮清攸……”
口中喃喃,眼里已漫了层血色,季钦埋头下去,舌尖履着两道清楚的锁骨逡巡了一遍又一遍。
阮清攸在这样的湿润里头完全失了方寸,怕得要死,开始疯狂挣扎。
季钦有一点不悦、却无一点不耐,只用较阮清攸阔上许多的肩头,轻轻压住了阮清攸的双手,“别动。”
“不要,季钦,不要……”
在一声又一声的“不要”里,季钦双手一撕,湖绸的寝衣线扣儿便开了,登时大敞,景色一时尽在季钦眼下。
没了最后的遮蔽,在这寒天里,阮清攸身子轻轻一抖。
但季钦却瞧不见似的,他满心满眼只有两树红豆拔地而起,而上头生着的是他季钦经年的相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