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2 / 2)

    季钦心里憋着口气,也因此显得大气了很多,不再诉苦,也不再哼唧,拿过碗一饮而尽,随后将碗一搁,翻身又朝里躺下了。

    阮清攸手里早就准备好了一颗松子糖,也未管季钦朝哪躺,探身过去就将糖塞进了旁人的嘴里, “咽了再睡,别噎着了。”

    被人这样安抚着,又尝到嘴里松子糖的香味与甜味,季钦越想越委屈,若不弄清楚来,怕是这个午歇也不会歇好,便又翻身坐起,看着阮清攸,很是委屈,好像比当年在书院被退学的时候还委屈。

    这眼神盯得阮清攸心里直发毛,感觉自己好像是抛弃糟糠之妻的陈世美一样,心里不免七上八下,再张嘴都退了三分底气, “怎么啦?怎么这样看我?”

    “那天晚上你为什么干呕?是讨厌我吗?”季钦问。

    第34章 坦诚

    听到季钦这样问,阮清攸愣住了。

    他早就知道这件事情会是横亘在自己与季钦之间的一根刺,但是没有想到这根刺会这样早地刺向自己与季钦,他双手搓了搓,很是局促的样子,轻轻叹了一口气。

    这轻轻叹的一口气像是一场狂风,夹着雪粒一样,将寒意扎进了季钦的胸膛里面。

    有那么一瞬间,季钦后悔了,后悔自己这样直白地,这样仓促地就问出来,许是这三日的病痛,让自己的性子不争气许多,若不然怎么这么不能忍呢?

    但是问了就是问了,像是水泼出去,季钦收不回来。

    双方沉默许久,阮清攸低着头,问季钦:“你真的想听吗?”

    季钦知道自己本该犹豫或者拒绝,让此事再拖几日,让这人再准备准备,但是他却说:“想听。”

    阮清攸想过很多次,自己那难言的秘密,晦暗的过往会不会为人所知,赤裸裸地将他自己暴露在天光之下,把最丑陋,最羞耻的一面展示给人看。

    如果他可以选,如果这个秘密一定会被披露在某人面前,那这个人,他一定不会选季钦。

    但是事已至此,再不说就太过不坦诚,他与季钦之间隔的不止是五年光阴,还有五年难知的过往与一个寡嫂的身份,若这个事情瞒过去,大约二人就真的会越走越远。

    阮清攸想过瞒下来,但他问自己:舍不舍得将季钦推出去?

    自然是不舍得的,所以他宁可坦诚,宁可让季钦因为自己的秘密而主动远离,这样最起码自己日后想起来不会后悔。

    所以没有任何其他的铺垫,没有说“季钦,你听了不许生气”,也没有说“季钦,你听了不许嫌弃我”,阮清攸只是抬头往外看着,平静地开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