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闷极了(1 / 2)

春天用黄色、绿色、淡粉色装点小镇,屋瓦退去了素净的白色。转眼间她和萧陆在一起生活大半年了,很快就要成婚了。

    她的那位新姐夫,一开春就带着萧陆去田里了,两个人每日都是快傍晚的时候才回来。

    婤水这次成功怀孕了,确定后就动身去王城里打理福行的事了,婤舟也不知道姐姐什么时候回家。这次婤山当选了族长,变得特别忙,一整天都在祠堂里忙活,有时候晚上都见不到她的人影。

    家里空荡荡的,她有点无聊。

    经过了沙砾沙沙作响的急转弯处,她很快就到了那片农田。

    少女脚上的铃铛声和马停下来时发出的喷气声,过于明显,惹得原本弯着腰在田里劳作的男人们频频侧头,发出艳羡的表情,好奇是哪个有福气的人,能让妻子来这里找自己。

    但是少女披头散发的,这有些不伦不类的穿着,大概就是传说中的族长家备受宠爱的小女儿了。

    当然,也不是只有结了婚的男人才能来这里,年纪小的也会被家里的哥哥们带过来帮忙。

    农田里充满着八卦和各种攻略宝典,他们都知道少女去年从王城里买回了一个奚子,马上就要结婚了。

    那些年长的单身青年,心中不禁泛起淡淡的遗憾,若是能早些与她相遇,或许此刻的幸运就会落在自己头上。而那些年纪尚小的少年们,则带着些许愤懑,不明白那外来的奚子究竟用了什么魅术,将少女的心完全俘获。

    在他们看来,外来的奚子怎能与他们独角仙族的男子相提并论,他们才是这片土地上最纯净、最坚韧的存在!

    婤舟眯着眼睛,一眼就锁定了目标,让小莉走到正中间的在台地上。利落地翻身下马,拍了拍小莉,示意它自己去找点乐子玩。她又弯腰折了一根细草,刁在嘴里,坐在台地的边缘上,来回荡着双腿。双手撑在地面上,腰往后仰,看着远处那个银白色头发的男人。

    不愧是她挑的结婚对象,真是哪哪看都舒服啊。学东西吧,虽然慢了点儿,但他总能学会的。心思也细腻,一点都不像个粗糙的男人。

    帅哥割个草都这么身形优美,不影响颜值。

    几个自认为,身材外形俱佳的少年,离开了原先的劳作位置,特地走到了她的正前方。他们弯下腰,手中的镰刀挥舞得更为有力,割起草来仿佛是在进行一场无声的竞赛。

    他们试图通过这般的努力与表现,在少女面前尽显自己年轻力壮,腿脚伶俐的优秀特质。

    婤舟:“…….”

    在少女眼里,这不是在割草,这是一群“割割们”在表演耍大刀。

    这几个人莫名其妙挡她视线干什么?真想把他们痛打一顿。

    他们听见少女不耐烦地啧了一声,心里发怵,红着脸,也不敢看她,以为少女觉得自己还不够有力量,更加卖力地割草,也不管是不是农作物,一股劲全割掉。

    婤糅很快就注意到了婤舟的到来,但萧陆头也不抬,利索地挥舞着镰刀,好像没注意到外界发生了什么。

    “舟舟来了,是来找你的吧。”婤糅笑着说。

    萧陆很不悦地拧起了眉,冷淡地瞥了他一眼。

    不知道是对他喊“舟舟”这两个词很不满呢,还是对后面那句话不满。

    姐夫对于他这种冷淡的反应已经习以为常了,这小子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虽然萧陆个子极高,一眼就能看见坐在远处的婤舟,还有一群少年站在离她不到五米的地方,她的小腿光裸着,交叉迭在一块,时不时地晃动,荡起断断续续的铃铛声。

    听习惯了悦耳,充满少女独有活力和气味的铃铛声,此刻却是干燥暗哑的。

    他脑子里有个简单、刻板的念头,特别清晰:她在和他们调情。意识到这种想法,内心像是被燃烧干净了,手里缓慢吃力地抬起刀把,最后一点杂草显得格外的多,割去它又最为艰辛。

    婤舟的视线却被那群少年遮住了,有几个人上前和她攀谈,分散了她的注意力,而且她本来就看不到萧陆的脸色。

    正好无聊,就和他们说说话呗。

    笑声、谈话声交织在一起。

    忽停忽响。

    那种感觉就好像,他将被抛弃在野草腐烂的地方,余下的只是铁锈和星尘。

    好痛苦,类似某种灼烧的情绪在他体内快要漫溢出来。

    结束之后,萧陆听见少女嬉笑的声音,面色难看,冷冷地瞥了她一眼,就头也不回地往前走了,装作没看见婤舟一样。

    她笑得越开心,他的脸色就越阴沉。

    婤舟叫了他几声,他又梗着脸停了下来。

    她从地上起来,拔腿往上追。

    有个胆子大点的少年,见她要走了,生怕下次见不到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