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金属碰在一起的声音在林夭夭耳边落下,冰冷的银色梯门闭上了,连带着隐匿了他的视线,也覆没了她的背影。他愣了愣,茫然的看着面前的金属“隔墙”。
那声嘭响像是竖起这面隔墙的无形的手,他的视线,他的感知,他的一切都被这双冷漠的手隔绝在了一“墙”之外。
林夭夭怔怔的站在原地,像一只羽翼刚满,又无所适从的小鸟。
它渴望着自由,期望着独立,在某个清晨,它眨巴着眼睛,望着偌大的天空,好一会,终于鼓起勇气努力扑扇着它小小的翅膀在这个雾气漫漫的冬日跃下了树杈,飞出小巢。它越过布满浅色苔衣的老旧小院和周边稀稀落落的树丛,飞过了一栋又一栋的青屋白墙,层迭交错的房铺街巷在它视线里越来越小,它飞在诺大的天空里兴奋地啾啾叫着,像是在向全世界宣告着它的骄傲。
抱着那份热望,它盘旋在半空,等了许久,却没有听到一丝回应。这片天空太大了,它睁大了眼睛努力张望,却怎么也看不到尽头,晨雾将它围拢,像是一片浓白无边的大海,它的声音也如一滴落海的朝露那样,消散在寂寥的潮水之中,无声无息。它有些低落的甩甩脑袋,回过头,望向来时的地方,那个圆圆的木枝小巢早已不见,它已经飞远了……
自由的热切褪去,它呆呆的停滞在半空,眨着眼睛,看着周围朦胧涌动的白色雾气,一片茫然。
巨大的失落感铺天盖地的袭来,像是白色的潮水,涌入林夭夭的脑海,一次又一次地冲刷着他的思绪。他的大脑一片空白,他忘了自己要想什么,要做什么了。好像是要去什么地方,见一个要见的人……那种迷惘感……一切都未可知,一切都不确定。像是那个离别冬日的雾气涌动,多年以后,它又回来了。
“你要去几层呀?”电梯不知在什么时候动了,身旁有声音响起,杂乱的思绪终于回拢了一分。林夭夭抬起头,涣散的瞳孔聚焦在闪动的数字上,他猛然回神,然后重重地拍向开门键。
一下、两下……
“我想出去。”林夭夭重复着按着按键,低低的开口。他什么也不想想了,只想走回那个大厅,见她一面,那怕……只是隔着人群匆匆再看她一眼,对他来说也足够了。
“你是不是有什么急事?”身旁的人伸出手按在楼层键上:“去五楼吧应该能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