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锦锦有些担忧看着二哥明显不对劲的脸色,眼睛通红,就像是被愤怒冲晕了头,现在他正准备跨出房门去跟孙玉兰正面对峙。周德瑜人高马大,虽然右腿稍微有点跛,但是丝毫不影响他是个健壮男人的事实,要是周德瑜这样怒气冲冲地出门,跟柔柔弱弱的小白花孙玉兰只要有一点点肢体接触,她敢保证没安好心的孙玉兰绝对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缠上自己二哥的。
毕竟这会她的老公杨家才变成废物一个了,也没啥权势了,说不准就一门心思地死缠周德瑜了。想着这个曾经的二嫂之前的前科,以及这几年杨家才处处针对周家人的行为,周锦锦很难不相信这其中没有前二嫂的春秋笔法。
而作为张花花有些恨铁不成钢地看着一脸怒容、就像是准备跟外面哭丧的孙玉兰鱼死网破的二儿子,赶紧让大儿子拦着过于失态的周德瑜,准备亲自上阵去收拾前二儿媳妇。
看着自己亲妈亲自上阵去对付孙玉兰,周锦锦赶紧跟上去给自己亲妈涨气势。
“这不是杨家才的老婆吗?我还以为是咱们村哪家死了人的在哭丧呢。这么多年都没见了,今天是什么风把您这位金贵的杨夫人吹到咱们家,垮起个死人脸给谁看啊,杨家才不是还没死吗?这么早就提前给他丧事上攒猫尿了?”张花花语气温柔可亲,可句句都是阴阳怪气。
周锦锦开始唱白脸:“哎,杨家才变残疾了还要吃牢饭,你一个女人带着孩子也不容易,不过求我们这平民老百姓就求错地方了啊,先不说杨家才是怎么对我们一家子的,我相信各位父老乡亲心里面都是门儿清的吧,就单论杨家才对咱们这些平民百姓做的那些缺德事,你今天就算是哭到派出所,也不能制止他被法律制裁的啊。更何况我们能帮你什么呢?”
母女两人一唱一和,还没有修炼到家的孙玉兰也只能委委屈屈地擦干眼泪,准备抱着自己孩子离开周家,毕竟这几年她过的日子跟村子里的人比起来算得上养尊处优,虽然心里面说是要豁出去了,但始终还想给自己保留一点体面。
不过离开前还是孙玉兰还是眼含热泪:“我其实也不想来打扰你们的,只是我在村子里真的找不人来帮一下我们孤儿寡母的,看在我曾经和德瑜夫妻一场的情份上帮帮我和孩子吧。”
“你男人不是还没死吗?这么心急火燎地就自称寡妇啦?还是你又早就找好了下家?”张花花直戳孙玉兰的肺管子。
孙玉兰眼里的泪生生的被气得憋了回去,整个人脸色青红交替,紧咬下唇,带着怨恨和不甘的走了。
等到人影都不见了,张花花才双手叉腰,进去收拾一下自己那个不管不顾、莽撞直冲的二儿子。
“啊,孙玉兰说两句你就屁颠屁颠地跑出去,还想跟她动手是不是?我和你爸就教出来你这个打女人小孩的儿子啊,她孙玉兰是个什么样的人你现在还不知道吗?天上下着毛毛雨都能说成大暴雨的,你要是真出去跟她对峙,你信不信你后半辈子就要养着她们娘俩了?都已经在坑里栽过一回了,还要继续在坑里待着,我跟你爸咋就生出你这个缺心眼子。”
对于孙玉兰这个儿媳妇,张花花自认为仁至义尽了,她跟了杨家才周家上下没一个人说她的闲话,就当是井水不犯河水,可架不住孙玉兰还天天在自己面前蹦跶,时不时在一起上工的妇女面前暗示和周德瑜婚姻破裂全是周德瑜有家暴倾向和那方面不行,把周德瑜批得是一文不值。
张花花恶心得不得了,正面硬怼过她好几次结果家里面的男丁和自己干的活就越来越繁重,也不好跟儿子说他前妻的坏话,后面张花花也不敢再正面硬刚孙玉兰了,但是村子里上工的妇女哪个没点心眼子,也不能只听一家之言,再看看周家的处境越来越艰难,心里跟明镜一样。
被一向慈爱的母亲劈头盖脸训了一通的周德瑜委屈得很,他明明就想是跟孙玉兰好好说清楚,揭露她的真面目,怎么就变成了他要跟孙玉兰再过一辈子了,“妈,我就想当面跟她说清楚——”
“说什么说?你什么脾气我这个当妈的还不清楚?”张花花狠狠敲了敲儿子的额头,“等会你一出去孙玉兰要是直接抱着你腿求情怎么办?你要是把她踢开,孙玉兰就能说你把她伤到了,就能赖上你。你不拉开她,她就能在外面说你对她余情未了,咱们老周家现在好不容易才有点盼头,你还想继续这么暗无天日的苦下去吗?今天我把话摆在这里,你要是敢跟她旧情复燃以后也别姓周了。”
周德瑜一个一米八几的汉子被亲妈训得像是斗败了的公鸡,无精打采的,还只能老老实实点了头。他真的只是想问问为什么孙玉兰要这样对自己家,从来都没有想过跟孙玉兰复合的念头。
不过这个小插曲对于前途一片光明的周家人来说倒没有产生真正影响,毕竟压在他们身上的人都翻不了身了,村子里其他干部还是比较和蔼可亲,公平公正的。家里还有卖蛇的一大笔钱,能去县城里好好看一看周德瑜的腿和检查一下周德皓的病,说不准县里医院就能把他们看好,大儿子的营养不良在有钱的情况下也不是问题,张花花还跟周建设好好商量,一家人齐心协力,好好干活,给一直打光棍的三个儿子争取明年都能娶一个儿媳妇。
由于何玉山成了新村村长,本来只放中秋两天假的改成了三天假,难得的空闲张花花准备带一家人去秋游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