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慕啊,我知道你也怨着大姐没有及时回到家里劝阻父母不要这样对锦锦,可是大姐我毕竟是嫁出去的人了,说句不好听的就是泼出去的水,也没有什么正当的理由经常回娘家,我知道锦锦心里肯定也怨着我,换做是我我当然心里也是有情绪的,但毕竟我跟你都是血脉亲缘啊,我们两个之间血管里可流的都是同样的血,我相信弟媳知书达理肯定是知道这个道理的,而且大姐来这里也不是为了专门求你什么,我就是来捎个口信而已,这是你们钢铁厂的......”
还没等林秀莲的亲情牌打完,只听到钢铁厂这三个字,林鸿慕就立刻明白了自己姐姐的想法,估摸着是某些人以为摸到了他的命门,专门找林秀莲来向自己求情的,他之前就已经放过狠话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也不能更改自己的想法,更何况是这种血脉亲缘淡薄的姐姐呢?
“大姐,我之前不是跟你说过了,咱们两家人现在就是井水不犯河水,你别来招惹我,我也不要招惹你,我们之间的关系没这么亲密,大家都是有记性的人,有些事情是不可能过去的,是注定要记一辈子的。再说了这是钢铁厂的事情,你这个妇联的恐怕不合适插手吧。”
见到弟弟如此斩钉截铁的撇清他们之间的关系,甚至连自己的口信都不允许自己说完就径直走了,林秀莲恨得银牙紧咬,刚想冲进招待所但招待所的看守人员阻止了她的行动,她使劲跺了跺脚,狠狠地在心里骂了一遍又一遍林鸿慕,果然是个不孝子白眼狼为了个女人和三个破小孩连血脉亲情都不顾了,这是爸妈干的事,管她什么事?但是却选择性忘记了,之前自己能够在城里过得那么舒舒坦坦,很大大部分都是因为林鸿慕寄回来的补贴,被自己的亲妈再补贴给了自己,然后自己再补贴给了小家才能活得舒舒服服。
不过至少自己的亲弟弟能跟自己搭上话也算不错了,林秀莲可不是什么轻言放弃的人,说不定这次就是因为当着周锦锦的面,弟弟才不愿意跟自己有过多的接触,下次自己得找个两人单独相处的时间,再说说之前的姐弟亲情,她得好好的再润色一下自己的语言,争取能够打动自己的亲弟弟。她才不相信血脉亲情能够轻易的被一个外来人所打破,再说了兄弟姊妹都是骨头断了,肉还能再在一起了,怎么也摆脱不了的,等到下次两个人单独相处的时候,自己再好好的跟弟弟说清楚,到时候姐弟关系自然就会缓和了,自己也能通过弟弟这块跳板顺利搭上县委书记成勇君,到时候自己想脱离妇联这个光壳子组织不就好办多了吗?
林秀莲整理好自己的仪容,施施然地走了出去,她绝对不能够放弃搭上成勇君的任何一点机会,尤其是几率这么大,毕竟跟成勇君交好的可是自己的亲弟弟,一家人互帮互助不都是非常正常的吗?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就算是脸面丢到地上去了,到时候等到自己有权有势了,肯定能够把自己的脸面再找回来的,成功之前那点失败挫败都不算是什么大事情。
而林秀莲的儿子郑争气,也经过多方的打听,终于得知了原来自己的表弟林泽轩在县小学读三年级,这个弟弟都这么大了吗?大点还好,到时候自己能跟他有更多的共同语言,自己也能顺理成章的去舅舅家了。一个当厂长的舅舅可够得他在同学面前倍有面子,更不用说这个舅舅之前还有着丰富的军旅生活。要知道之前自己的妈妈从来都没有详细跟自己描述过这个舅舅。到时候自己的妈妈肯定也非常高兴能再跟舅舅一家人搭上关系,毕竟从妈妈话里话外的意思来看,其实妈妈很想跟舅舅重归于好,但是总有一个讨人厌的舅妈在里面捣乱,郑争气对于这个舅妈的印象并不深刻,记忆里她是一个一直低着头很卑微的懦弱女人,他真的没想到所谓的枕头风的威力居然这么大,能够让舅舅忘记了他们才是有着血缘的一家人,一个外人怎么能够比得上留着相似血液的他们呢?
不过郑争气平常还要上学,而且初中的放学时间总要比小学晚一点,他每次去小学门口都是空落落的,没剩几个学生,于是郑争气想着自己要不要一早提前去小学校门口蹲着,但是没想到的是每次自己的那个表弟总是掐点到的,神出鬼没,每次都扑了个空,他想的是跟表弟交流一下感情,到时候跟着表弟一起回家,自己就可以顺理成章的到舅舅家里做客,不是没想过去自己亲自去找舅舅,但是钢铁厂和招待所哪是他一个十二岁的小孩子能够进去的?
不过他终于逮到了机会,星期五的时候初中进行大扫除,整个下午都被用来进行清洁校园。郑争气当然是不可能放弃任何在老师面前表现的机会,不过等到老师视察完毕郑争气就立马丢下了扫帚,兴冲冲地跑到小学门口去等他的表弟,经过这段时间的多方摸查,他已经确定了自己的表弟叫做林泽轩,今年在读小学三年级,坐在前排。现在的学校是可以轻而易举的就能进去,再加上郑争气年纪不大,门口的保安还以为他是逃课来的学生,连忙招呼他说,“赶快进去吧,迟到这么久也不害臊,真是浪费了爸妈给你们上学的学费。”
郑争气背着书包一溜烟地跑进了小学,他熟悉县小学的每个地方,毕竟他一直在这里读书,顺利地摸到了三年级的教室外面,这会儿刚好下课,他随手抓了一个小男孩开始询问,“你知道林泽轩坐在哪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