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这手怎么那么大,那么粗糙。
段缠枝僵直地望过去,邵霁川借着两人凑的很近的身体遮挡,偷偷勾住了她的小尾指。
段缠枝当即死毫不犹豫地抽出。
她向温席染那边靠了靠,假装不经意地问她:“你这几天在政府厅实习还好吧,没遇到什么麻烦吧?”
温席染面对突如其来的关心,有些腼腆地笑了笑:“没有,前辈们都很照顾我,倒是你缠枝…”
她望了望总理,有些话憋到了肚子里。
好在,电梯到一楼了。
两人打车到的医院,这次倒是没再遇到邵毓珩了,说起来邵毓珩自昨天后发消息就没回复过了。
段缠枝的社交账号除了云时嘉每天锲而不舍地嘘寒问暖外,云渡和施明漾都好久没和她联系了,云霖霄更是…她没有他的联系方式。
其实也是有的,只是那晚,施明漾恳求着段缠枝将他删了。
温幼年病房的消毒水味儿让段缠枝鼻头一皱,他睡着了,脸上带着呼吸器,显得憔悴又可怜。
温席染小声解释:“我和他说五点半过来,可能因为堵车过了太久,他等睡着了。”
温席染坐到床边推了推温幼年的肩膀:“幼年,醒醒,缠枝姐姐来了。”
少年悠悠转醒,他的视线先是汇聚在姐姐身上,很快就转到段缠枝脸上,遇到段缠枝那张熟悉的脸庞后,温幼年呆住了。
“真的…是你。”呼吸器被他这句话打上一层水雾,他的眼好像也起雾了,蓄满泪水。 温席染慌了,拿纸巾给他擦眼泪:“疼吗,怎么哭了,我叫医生。”
“没事,姐姐。我就是见到缠枝姐姐,太激动了。”
段缠枝端详着反常的少年,她眯着眼开玩笑:“我这么有名吗,幼年弟弟也认识我。”
温幼年想,何止认识,他生生世世都难以忘记。
温幼年撒娇:“姐姐,我想吃酥油饼了,你去给我买好不好。”
温席染怎么看不出弟弟想支开她,她顿了顿干脆直接问:“你早就认识缠枝吗?”
和温幼年对视片刻后,她投降了:“好,我去买,你不要欺负缠枝,有什么事好好聊。”
段缠枝也那么问:“你认识我?我们以前见过?”
是和自己见过,还是和先前的段缠枝见过。
温幼年没忍住又哭了,他看向窗外,不想再看着这张让他产生无限悲伤的脸,“我们见过,那时候,你不是这个颜色的头发。”
段缠枝愣住了…
上一世自己也是这样的发色,她一直怀疑自己是混血或者是基因突变也说不准,但她后来防止有人好奇询问,就把头发染黑了。
她的声音有些颤抖:“什么意思,我一直是这个发色。”
温幼年不敢看她,因为他怕看到那双眼睛他会忍不住投降,把自己知道的一切都告诉她。
因为知道太多,而被上天惩罚,不得不疾病缠身的痛苦,由他一个人承受就够了。
“也…也有可能是我记错了,可能好看的人都有共同点,姐姐长得和我认识的人有点像。”
段缠枝在温幼年说那句话时,一段不属于自己的回忆就突然植入大脑,她好像看到了很多人有温幼年、温席染、还有邵毓珩…
“你认识邵毓珩?”她问,她盯着他,注意到在问到这个名字时,他微不可察地眨了下眼,似是心虚。
“他是总理的儿子,我当然认识。”他这番回答倒是没问题,但段缠枝就是怎么都感觉不对。
“你不说,我就去问你姐姐。你姐姐对你那么好,你也瞒着她吗?”
想到温席染,温幼年突然暴起,抓住段缠枝的手腕:“不要,不要。”
他喃喃:“你们都不要知道的好,别问了。”
温席染回来时,就见到二人背对而坐,似乎很不和谐。
她笑着圆场:“怎么看着聊得不高兴,幼年你惹缠枝不高兴了?”
“我先走了。”段缠枝提着包就往外走了温席染分别看了两人一眼,放下东西就去追。
“温幼年真的惹你不高兴了?我代他向你道歉。”温席染有些自责。
“没有。”段缠枝停住,她不想温席染内疚,“你弟弟的病什么时候开始的?”
温席染顿了顿,坦然回答:“可能是娘胎里带出来的,他是父母领养的,六岁那年才来的,好像从十岁开始就反反复复发作,每年都要住一次院。”
温席染突然想到什么,不确定地补充:“他刚来那几天,好像一直吵着闹着要回加里特,可他是丰藤人,也在丰藤的福利院长大的,没去过家里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