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祖宗哪有那么老实,不过是刚刚忙着泡茶,怕让钟觉予在外人面前丢了面子,这才专心致志没?有捣乱,这回没?了她的事,那些坏心眼?子就?跟着冒了出来。
矮桌底下?的衣袍相贴,继而有人伸手贴在对方大?腿上?,力度也不算重?,甚至没?有胡乱摸,就?是这样搭在上?头。
可就?是这样才觉得危险,毕竟以钟觉予对洛月卿的了解,对方不可能就?这样轻易放过。
她现在就?如站在悬崖边上?的人,不知道会是石头碎裂,还是大?风刮来,又或是别的意?外,总之一颗心就?这样提着。
要?命。
因是夏日,布料单薄,方才被热水烫过的指尖温热,哪怕隔着布料也能清晰感受。 “大?人怎么不喝?是嫌奴泡得不好?吗?”洛月卿再一次开口,故作垂下?眼?帘、楚楚可怜的模样,千回百转的声音更添委屈。
孟云山还以为对方心有顾虑,放下?茶杯后还解释:“这白毫茶香轻盈,口感鲜甜淳和,和我往日常喝的浓茶略有差别,但也可一试。”
话音落下?,旁边的侍女?好?像被鼓舞,又怯生生抬起眼?,期盼地看着钟觉予。
那姿态,与楼下?、湖边的迎风柳树一般,娇弱又可欺。
钟觉予脊背绷紧,想说?话又卡顿住,僵硬着端起茶杯。
洛月卿便瞧着她,眼?尾的笑意?都快流淌出来了,还在强装着可怜。
另一人有苦说?不出,刚刚端起茶杯,那指尖便轻轻划过方才覆着的地方。
这感触和昨夜被毛笔写画过一般,泛起一阵阵痒麻的电流感。
端着的茶杯摇晃一瞬,便掀起圈圈涟漪,水波晃动?。
钟觉予隐蔽地吸了口气,杏黄色的茶汤倒映着她面容,转眼?又破碎开。
底下?的那只手又开始过分,一整只地覆了上?来,指节微曲,便如镣铐将腿半环住,力度稍重?。
钟觉予终于掀起眼?帘睨她一眼?,警告她适可而止。
可那位被惯得无法无天,最过分的事情都没?有做,就?这点隐蔽的胡闹,怎么可能轻易收手。
见钟觉予看过来,她还眨了眨眼?,一副无辜的小?白兔模样。
钟觉予余光瞥向对面,孟云山越发疑惑,不明白她在犹豫什么。
她只能强压住这口气,举杯喝茶。
虽然迟了些,但口感依旧极好?,不过钟觉予根本没?心思品尝,注意?力全在另一个人身上?。
茶汤落喉,三口饮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