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来的太夫说?,若是她就此?寄情山水,安心养伤,说?不定还?能活得长些,那些暗疾也?能慢慢好转。
但钟觉予却问她,有没有可以让人短暂回到巅峰时候的药物,只要能帮她复仇。
哪怕自己只剩下两年的性命。
“钟谨言你醒一醒!
钟觉予听见洛月卿在喊自己,想要让自己脱离这个梦境,可这次却是钟觉予自己不肯挣脱,她清醒地陷在这个梦里。
她见她拿起长刀,劈开京城的城门?,将那所谓的龙椅掀翻,低头俯视着她瑟瑟发抖的父皇,身后是不曾因她的假死而悲伤一瞬的京城。 是了?,她那敬爱的父皇,在听说?亲生儿子?将妹妹推下城墙后,不仅没有难过,甚至还?露出欣喜表情,仿佛除掉了?个心腹大患。
他甚至下旨,让他的逃兵儿子?去求和,将半个大梁拱手相让。
“觉予,朕的女儿,”缩在地上的皇帝摆出最后一张温情牌,试图勾起对方的仁慈。
钟觉予却笑,随手将太子?殿下的人头丢到他旁边,她说?:“父皇,你知道皇兄方才也?和你一样,不停地唤我的名字,忏悔着自己的罪过。”
她笑意不及眼底,相似却冷漠凌厉的凤眼,已无当年的温情。
钟徒明满脸恐惧,知道感情牌不好用后,又大喊着:“朕传位过给你,朕全都?给你!你不要杀我。”
回答的是钟觉予的冷笑,还?有骤然挥下的长刀,血水溅起,洒落一地,保留代表着至高无上的龙椅。
湿透的被褥被风一吹,便瞬间冷下去,像是整个人都?掉入冰窖。
钟觉予呼吸逐渐变得困难,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屋外的日光逐渐明媚,将凄冷驱散,水珠在翠叶上留下淡淡印记。
在梦里,钟觉予又一次见到洛月卿,她分明极力挣扎,却依旧无法操控梦里人的身体,于是只能看着被俘虏的洛月卿跪在她面前。
梦里的人只将她放过,驱赶到了?别的地方,而她的母族、夫家都?属世家,曾在大梁与楚国的争斗中?有所图谋,她即便想放过,也?不能轻易饶恕。
她瞧见梦里的洛月卿面如死灰,就算被放过,也?如同行尸走肉般。
不过,梦中?钟觉予不曾流露出半分疼惜,甚至清楚,这次的被放过,不过只是拖延洛月卿的死期。
她要的不是皇位,不是这天下。
每当她看见面容残缺、声带被毁的阮鹤,便只能想到那一日的血海翻涌,李时归落下山崖。
可笑,她曾经为了?大梁尽心尽力,却得了?个身边人不是离心,就是离自己而去的下场,如今他们还?想让自己做个好君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