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黄昏光影落在南柯绣着鸳鸯的大红鞋面,她不曾动作,依旧稳稳坐在那里,直到小丫头子说了吉祥话取走她手中喜果,外头的新郎才翻身下马,朝她伸出了手。
那只手光洁白皙,并无薄茧,且骨肉尚薄,还未成人。
……唔,她想起来了,秘境里沉明琅同她成亲时也才十六岁,还没长大呢。
她认得这是沉明琅的手,也安下心,确认了是小秘境那段记忆。
于是南柯轻轻将自己的手搭进他掌心,借力下了喜轿。南柯下轿后,二人相接的手很快分开,转而牵起一段大红喜绸,由沉明琅在舞乐里牵着她一步步迈进沉府的大门。
南柯记得秘境里她与沉明琅成婚那日下了一场细细的太阳雨,绵绵雨水浸透了她的裙摆与绣鞋,教她背了好久不祥的名声。
只是眼下黄昏天光正好,暖洋洋笼过来,没有一点落雨的征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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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柯不曾做声,任由喜婆搀扶她走完了这场名门世家的繁琐婚礼:拜堂、礼成、送入洞房。
她依旧稳稳坐在新房的床榻上,任由沉氏尚未出阁的女儿们偷看打量,直到沉明琅入房成礼,挑去她头上盖头,南柯终于看到了这幻境里的他。
很年轻的样子,眉眼皮相没变,只是稚气些,还没那么多棱角和清冷。
见她看他,他也由着南柯打量,半点不悦没有。
南柯看了好一会儿,有些心满意足。不想却听面前这少年人道:“阿柯,是我。”
南柯睁大眼睛,有些诧异:“沉明琅,你跟着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