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黛黛看着她,没有说话。 “很奇怪,要离开这件事,我能告知的人,竟只有你,”秦洛水讽刺一笑,“当年的事,石屹道人都告诉我了。”
“我最敬重的父亲,竟然是逼死母亲的凶手,而你……”她的声音陡然高了起来,“你为何要离开太墟宗?为何要变得越来越优秀?父亲分明已经看到我了!”
秦黛黛终于作声:“他连太墟宗都不在乎,更遑论其他。”
秦洛水沉默下来,过了许久,她看着她:“不,他在乎你。”
“你可知滋养一次灵根,需要耗费多少灵力吗?”
“你知道你的灵石为何总也用不完吗?”
“你随手拿出的寻灵司南,是多少修士这一生都难见一面的法器?”
秦洛水蓦地笑了一声:“我那么想取代你,想得到他的认同,可到头来,却连他的一句赞赏都没得到过……”
她的声音逐渐轻了下来。
秦黛黛抬头,却没等看清,秦洛水飞快上前,手中长剑直直刺向她的心口。
秦黛黛微惊,匆忙仰身后退,掌中灵力击向秦洛水。
后者却避也不避,径自迎着她的灵力上前。
秦黛黛凝眉,唤出飞白剑,剑身以比灵力还要快的速度上前,剑柄用力将秦洛水击至一旁,避开了灵力的致命一击。
秦洛水狼狈地倒在地上,整个人再不复之前的从容,抬起头高声道:“你为什么不动手?为什么要救我?你在故作清高什么?”
秦黛黛看着她陡然崩溃的模样,这一瞬逐渐了然。
秦洛水是希望她动手的。
自懂事起,样貌、修为、人缘、品性,秦洛水总比她好。
而今,秦洛水想用自己的命,再胜过她一次。
人总会美化死去的人,而她,将永远背上姐妹相残的名声。
“杀了你我不会愧疚,”秦黛黛的声音淡了下来,“不杀你我也不会惋惜。”
“意欲行刺少宗主,照宗规当囚禁百日,之后是去是留,随你。”
秦黛黛说完,御剑朝醉玉峰飞去。
这一夜,秦黛黛坐在寝卧窗前,隔着大开的窗子看着醉玉峰的风景。
不知不觉间,她沉沉睡了过去。
梦里的画面不断变换:
幼年时阿娘抱着她去看日出;
秦胥苍白着面颊为她滋养灵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