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奴话音刚落,猫儿又跳向它,劈爪又去抓他脸。照夜劝他:“陪个不是,咱们不能在这闹下去了。耽误后面的路,今日全撂在这了!”
飞奴心中有火,却也不敢拿其余人性命玩笑,只得求饶道:“猫祖宗,我错了。您饶命罢!”
那野猫竟是真的从他身上跳下,回了自己墙洞。照夜松了一口气,忙摆手:“快走。”
獬鹰将适才的事一五一十跟白二爷讲了:“奴瞧着的确有个脑子好用的。”
白二爷坐那没动,适才那打更的喊那些声着实难听,喊得他头疼。一场好觉被搅了,板着脸坐在那,神情比外头那只野猫还要凶。獬鹰在一边不做声,盘算着白日里出去办差的“哼哈二将”还未归来交差,怕是遇到了什么困难。
这伙更人里有两个他看着眼熟,应是白日里在城门口遇到过,那执梆的“小人儿”属实看不清。若是真跟白日里是一伙人,那此刻那“口无遮拦”的人应是得到了教训,可人家此刻好好站在这呢!
“您抓紧歇息吧,待会儿三更恐怕也是这一队人。那孩童应该喊不到三更,眼下嗓子已经破了。”
“那人开口了吗?”白栖岭问道。
“尚未开口。”
“不急。不行就杀了,再抓一个。”白栖岭冷嗤一声,张口闭口均是“杀了”,真假虚实全由旁人揣测,好在这个旁人是獬鹰。见獬鹰纹丝不动,又下一句:“院子嚼舌根子的老妈子、小厮,还有今日想往我书桌下猫的那个丫头,都打发到霍灵山下的庄子上去,让他们见识见识真正的山匪。”
“旁人又该妄议您留不得人。”
“妄议?算得上如实相传罢了。”手中把玩的貔貅往桌上随意一丢发出当啷一声响:“我看他们就是日子过得舒心,吃点苦头去吧!”
白栖岭为人不好相与,平日不太讲话,讲起话来夹枪带棒,毫不留情。为人也是生得一副浓眉大眼的凶相,看人不怒自威,若是在街上驻足跟哪家姑娘讲话,姑娘多半被吓得说不出整话。饶是獬鹰这样行伍出身之人从前也怕他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