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晓。”花儿笃定点头。
“你若不敢我便换人。”
“敢。谷家军的斥候没有不敢。”
花儿对谷翦执礼,而后跑走。她对这里最熟,若遇到谁也可含混过去。她走下那个天梯,看向绞架。绞架是空的,校场亦是安静的,没有人痛快饮酒、呵斥怒骂,也没有动辄而起的打斗。太安静了。
没有暗哨问她是何人,她甚至察觉不到有箭在指着她,这里好像空了。
在她途经靠后山的房子之时,踢到了什么,低头看,是一具尸体。再向前走几步,看到安静的校场的地面上横陈着的一具具尸体,这里曾发生过战斗!
花儿走向飞奴的房间,想看他是否还在。门推开,那狭小的房间里没有人,再向前一步,有人猛然堵住了她的嘴。她开始剧烈挣扎,直至听到身后人道:“花儿!是我!”
花儿闻言安静下来,不可置信地回头,看到照夜!
“照夜哥哥!”
“嘘。” 照夜捂着胸口,咳了一声,花儿才发觉他受伤了。忙找火石想点火,被照夜拦住:“别点。”照夜虚弱说道:“大将军来了吗?”
“来了。”
“那就好。”照夜撑不住了,闭上了眼睛。
照夜哥!照夜哥!花儿无声地摇着他,他费力睁开眼,道:“飞奴走了,花儿,我现在好累。你去告诉大将军,白栖岭联合霍言山血洗了霍灵山匪窝。但他们大部队出逃了,还有头目…”
“头目在我们手里!”花儿抱着照夜的头不敢放手,生怕磕到他碰到他。
这霍灵山的匪窝就这样被血洗了,期间到底出了什么事,眼下无人能说。白栖岭和霍言山为何联合了、飞奴又去了哪里也无人知晓,乱战之中受伤的白栖岭消失了,谷为先亦消失了。
所有人都不敢言语,因为他们知晓或许此次少将军凶多吉少了,但谷翦却站在校场之上挥舞手臂:“白捡了一个营地!这土匪也算做了件好事!”只字不提谷为先消失一事。
照夜因着伤重,躺在飞奴的房间之中昏昏沉沉,口中不停念着衔蝉、衔蝉。花儿一边为他擦拭掌心,一边心疼这个可怜人。也有那么几次,在照夜转醒之时,她想问问飞奴和白栖岭的事,但他转身又昏死而去。
那头,谷翦等人正在看新画的舆图,这绵延的霍灵山,将是他们新的战场。以大营为原点,开启新的布防。谷翦将谷家军编为四队,一队去采集山间的奇珍异宝,交与柳公安排,最终要随商队去往各地,以换取银两;一队于山间及附近追杀余匪,寻找白谷二人;一队负责搭建临时营地,而最后一队游骑兵,去击破鞑靼的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