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你又不许姑娘陪我喝。”
“我陪你喝,管够。”
“别人说我惧内。说我抢老婆的时候闹得满城风雨,都以为那老婆活不过三日,谁知三日后,我成了蔫老虎,说你是真老虎。”白栖岭把听来的闲言碎语说与花儿听,他倒不觉得“惧内”丢人,只是他在京城横行惯了,如今突然有了“惧内”的名头,威严都被削弱了几分。
“那你当街打我一顿,你当真老虎,我做蔫老虎。”
“不敢,不敢。”
白栖岭拉着她的手向外走,刚上马车,就见懈鹰小跑着来送消息,说仵作原本要给朝瑰验尸,却被上头拦住了。说朝瑰是鞑靼公主,这个尸验不得。但又怕鞑靼君主知晓此事不好处置,如今只好关了城门不许人再进出。待商议好如何处置后再做定夺。
“动静闹那么大,此刻才想起关城门?”花儿问懈鹰。
懈鹰点头,又说道:“里头的人说朝瑰公主死相凄惨,七孔流血,跟城里闹鬼的人死的一样。说她不定招惹了谁。”
“哦?”花儿陷入思索。别的因“闹鬼”而死的人生前如何花儿没见到,但朝瑰可是生龙活虎,只是脸色很怪。而那些人,花儿听闻是突然暴毙的。这显然不一样。
“朝瑰根本不是因闹鬼而死。”白栖岭笃定说道:“有人就是要将水搅浑,再趁机做些什么。”他提醒花儿:“朝瑰虽表面与太后不幕,却是鞑靼君主亲信托付给太后的。” 花儿恍然大悟,猛地拍巴掌:“是狗皇帝!他在吓唬太后,他和太后斗起来了!”
白栖岭敲她脑门:“果然聪明。这事先不要管,明日衙门定然还是要派人来捉你,他们无非是想找替罪羊,看来又免不了要闹一场了。”
“闹就闹,反正是你闹。”
花儿觉得白栖岭是疯人,那娄擎更是疯上加疯,他跟太后斗,显然不顾江山社稷,上来就先把朝瑰公主杀了,他的杀招太狠了。这样的人真是太吓人了。
她想起在太后寝宫,娄擎突然抬起她的下巴,那指尖冰凉凉的,不像常人的手。别管京城如何闹鬼,皇上就是最大的鬼,他身上一点人气都没有。
再想起朝瑰下午朝她挥马鞭,虽然她跋扈惯了,教训几下够了,着实罪不至死。
再想下去,便是那鞑靼君主得知自己心爱的女儿在京城暴毙,定会震怒。他若震怒,倒霉的便是边境的百姓。
花儿真的痛恨娄擎这恶鬼,他真的不给任何人留活路,玩弄别人于股掌之中。
“别管皇上出什么招,太后总会更胜一筹。”白栖岭提醒花儿:“皇上是太后养出来的。他们两个真斗起来,遭殃的只能是百姓。但眼下看来,太后并不想与皇上撕破脸,她担忧的是满街的流言。”白栖岭夸赞花儿:“做得漂亮。谷家军的人果然名不虚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