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该说了吧!这毒是怎么来的。」见司马昂脸色好上许多,顏伟这才开口询问他伤势的来由,以他对的了解,司马昂是不可能如此轻易受伤的,更不要说中了鬼毒。
「我一个朋友招惹上了一隻鬼。」司马昂不敢有所隐瞒,将自己和柳昱发生的所有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胡闹!」顏伟听完之后,手掌重拍了一下桌面,身上散发出浓烈的怒气,「你既然已经看出那个人是特殊体质,怎么可以让他主持这样的节目,不是陷他于危险之中?」
「我是想着有我在一旁,应该不至于发生什么问题,所以……」司马昂语气中带上几分自责,点明柳昱当主持人的确带着一些想看好戏的心态,却没想到情况竟会这么严重,他也是很认真地补救。
「人命岂是让你拿来试探自己能力的东西,你忘了当出求我教你道术时说过的话吗?」顏伟口气严厉地斥责,让司马昂的头都垂到了胸前,当初顏伟答应教他的条件只有一个:永远不得利用道术做出伤害他人的行为。
「前辈我知错了。」司马昂低着头,整个人几乎要贴到桌面。
顏伟瞪了他一眼,话锋一转接着又骂道:「还有你那朋友是怎么搞的,脑袋不灵光吗?明知不可以说的事情还要说,想自杀也不需要这么做……」司马昂嘴角抽了一下,不禁庆幸自己坚持没有让柳昱跟来,不则以他的个性,怕是不会乖乖挨骂的。
深知顏伟的脾气,司马昂不敢回嘴地任他一句接一句数落着,好不容易等到骂累了休息的空档,司马昂赶紧表示自己以后决不敢再犯同样的错误,顏伟的怒气这才稍稍紓缓了下来。
看出他有反省的意思,顏伟也不再继续指责他,将话题转到了那隻伤人的鬼身上:「你说说看你们究竟是惹上什么样的鬼,怎么会有强烈到具有腐蚀性的毒气。」
「如果我没有看错,那应该是一隻摄青鬼。」司马昂语带几分保留地说,到现在他还是很难相信那是一隻摄青鬼,因为此类强大的鬼魂,通常地府都会严加看管,不会让他们在人界游荡。
「这就难怪。」顏伟理解地点了点头。就算是他在司马昂的年纪,也没有把握可以轻易消灭一隻摄青鬼,这样看来他只是中了些许鬼毒,倒该算是表现得不差了。
「不过,你父亲不是送了你两样法器,若是加上法器的力量,想消灭那鬼应该是绰绰有馀的。」顏伟想起他曾在司马昂家中见过的东西。
父母爱子女是天性,司马昂虽然和司马家反目,但他父亲还是私下送了儿子两样礼物:那柄青铜剑和八卦镜,随便一样的法力都足以让任何妖魔鬼怪魂飞魄散。
司马昂听他问起,脸上出现愧疚的神色道:「是我一时轻敌,没想到那鬼居然为了脱逃,不惜将自己的灵体切割,才会让他给打伤。」
灵魂切割的风险极高,所以一般鬼魂即使面临被消灭的危险,也不一定会这么做,由此可见那鬼的心肠相当狠辣,连对自己也是毫不客气。
「看来要想消灭这鬼并不简单,你要有拼命的准备。最好是能知道他要什么,让他自动离开。」顏伟瞇起眼想了想说道,司马昂的术法比起一流高手并不逊色,但在实战经验上差了许多,这就是他和摄青鬼实力上的差距。当然他也不是不能帮忙,但若是自己介入,司马昂就失去了进步的空间。
「您不用担心,我会靠自己的力量解决这件事,毕竟追根究底这是我自己惹出的麻烦。」他的想法司马昂也是清楚的,不过他一开始就没有打算请顏伟帮忙,因此也并不在意。只不过有件事恐怕就必须麻烦顏伟了,但问题是他该怎么开口。
「怎么,你的表情看起来很为难,还有其他的问题吗?」看出司马昂欲言又止,顏伟乾脆自己开口询问。
「晚辈辜负了前辈的好意,您多年前送给我防身的观音玉像,坏了!」司马昂说着从口袋中取出用来装放玉像的小布包,里头放置着自颈处断裂开来的观音像。
「坏就坏了,没什么好在意的。」顏伟无所谓地挥挥手,玉像本来就是给他护身的,人没事就好了。
「我是想请问前辈,能否再送我一样可以防身的物件。」司马昂不好意思地开口。
以你现在的功力,应该已经不需要这种东西了吧?」司马昂的要求让顏伟很是困惑,但数秒后脑中灵光一闪,随即明白了过来,「你是替你那位朋友求的吗?」
「他是我少数的朋友之一,我希望他平安。」司马昂坦白地承认,在顏伟面前他没有什么不能说,这人就像他的另一个父亲。
「喏,拿去。」顏伟取出一个小硬块状的东西递了过去,是一个古铜色的长生锁,上头还刻着一些看不懂的符咒。表面上看似平凡无奇,却透着很强的法力。
「谢谢前辈。」司马昂感激地接过,别看这仅是一个长生锁,里面包含了顏伟不少心血,光是那些咒文,就足以让大多数的鬼怪望之却步。
「谢什么,」顏伟淡淡一笑,「你这小子几乎不交朋友的,现在好不容易认识了一个,怎么也得帮你留住呀!不然你前辈不就白叫了吗?」
顏伟的话让司马昂心头流过一股暖流,他感觉得出对方话中并无任何虚假,就在他想说点什么表达自己内心的情感时,忽然感觉胸口传来阵阵刺痛,竟是他设在自宅周围的法阵被强行突破了。
见司马昂脸色大变,顏伟多多少少也猜着了原因,不待他开口便打开了门要他速速离去。
司马昂再次朝他行礼后,火速衝上了停在一旁的轿车,顏伟看着他远去的车尾,浅浅地勾动唇瓣,这还是他在司马耀死后第一次看见司马昂这么在意一个人,真是个好现象呀!
不过,他眨眨眼,难得泛起八卦的心思。朋友,真的只是朋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