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他听见耳边好似冒出了小孩子的嘻笑声,柳昱心头猛然一震,反射性站了起来,身后椅子因他突来的动作往后一倒,引起砰然巨响。
「怎么了?」司马昂张开眼,双目狐疑地看着他,对他的举止感到很不谅解。
柳昱略显苍白的脸上满是惊恐,上下排牙齿不住颤抖着,「你没有听见吗?刚才有小孩子在笑的声音。」
司马昂怪异地眼神看着他,很轻很轻地摇头。刚才他一直在柳昱身旁,可是根本没有听到任何声音,照这种情况看来,如果不是柳昱神经过敏,那么显然状况不太乐观。
就他看来关键性问题有两个,第一对方是怎么知道柳昱的,第二对方是如何在不惊动他的情况下和柳昱「沟通」,这都是必须尽速了解的疑点。
抬手在柳昱肩上安抚性地拍了两下,他沉着脸拿起话统走到客厅阳台,这样的案例他捉鬼至今还没有遇过,必须和有经验的人讨教才行,而他第一个想到的求助对像自然就是顏伟。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顏伟听完他转述的内容后亦是沉默了许久,类似的情况他也没有遇过,唯一的可能就是那个童鬼和他之间有什么关联,但柳昱至今未婚,怎么可能会有孩子呢?
两人絮絮叨叨说了半天,却得不出一个合理的结论,唯一可以肯定的是,柳昱的麻烦跟那个出现那他梦中的童鬼脱不了关係。
「对了,或许和那个也有关係。」顏伟想起他前阵子心血来潮和司马昂要过柳昱的八字研究,想了解他的体质究竟有多特别,当时命盘上显示他今年严禁收别人送的礼物,否则会有大麻烦。
「也就是说只要柳昱不随便收别人的礼物就没事了吗?」司马昂确认地问道。
「这也很难说,」顏伟的声音充满了不确定,「毕竟『送』的形式有很多种,未必会以我们熟悉的方式呈现,你还是要他多加小心吧!」
顏伟的话让司马昂心头彷彿压了一块大石,沉甸甸的有些喘不过气,他平时虽喜欢捉弄柳昱,但却是打心底把他当成了朋友,不免因此而替他的安危感到忧虑。
司马昂脑中思绪纷乱,怎么也静不下心来,随口又和顏伟谈了几句,就掛了电话回到屋里。
「你的脸色不好看,这次的问题很严重吗?」柳昱一见到回到屋里,立刻就开口询问。
司马昂愣了一下,不明所以的看着他,「我有哪里不对吗?」
他为了避免引起柳昱不必要的恐慌,进门前偷偷看过镜子,脸上的表情明明就和平时一样呀!
「诺!」柳昱朝他脚边指了指道:「因为你这个人很轻微的洁癖,不管在屋子或阳台一定都会穿不同的拖鞋,可是你居然把阳台的拖鞋的穿进来了,肯定有问题。」
司马昂低下头,发现自己真如他所说把阳台的拖鞋给穿进屋里,神色霎时很是尷尬,脸上肌肉僵在一起,看起来有几分诡异。
柳昱看着他僵硬的表情,叹口气道:「事情有多麻烦你就直说,我已经做好心里建设了。」
见司马昂拿着电话走到阳台,他就多多少少猜到情况不妙,虽然他并不知道司马昂是在和谁交谈,但是经歷摄青鬼一事后,就算他再迟钝,也慢慢开始注意到自己很容易引发一些不寻常的事物。
「其实也没什么大问题,只是你最近要多注意点,不要收来路不明的东西。」考虑到柳昱的接受度,司马昂避重就轻的说道,那些复杂的疑点留着让他研究,柳昱的脑袋不适合装那些东西。
「这是为什么?」柳昱微蹙起眉,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的问,礼物和他的梦有什么关係。
司骂昂烦躁的点了根菸叼在嘴上道:「你还记得上次替我趋除鬼毒的那位前辈吧!」
「就是那位穿着唐装,表情很严肃的那位。」柳昱想起上次司马家的人报警来找麻烦时,现场
出现了两名男子,事后司马昂告诉他其中一名就是他口中很厉害的前辈,而柳昱的印像只有对方穿着唐装而已。
「他前一阵子问了你的命盘去研究,发现你今年有个大麻烦和收礼有关,我们推测你做的那个梦也许是和此事有所关联。」司马昂转述了顏伟关于柳昱今年运势的说法。
「那就是说我不要收礼,就不会出大问题吗?」柳昱张着又黑又亮的大眼睛发问,可惜底下因为昨晚没睡好有层黑眼圈,反而显得很是吓人。
「理论上是这样没错,可实际上就不知道了。」人生中充满了变数,谁也不知道「意外」会以什么样的方式出现,这便是为什么有时候人即使能够预知命运,却无法改变最终的结果。
原来如此,听起来很简单嘛!」柳昱格格地笑了起来,让司马昂微微一愣。
「你是没听懂我刚说的话吗?」司马昂微温道,柳昱的粗神经远超过他的预期。
「可是还是有可以避开麻烦的方法不是吗?那就不算太糟了。」柳昱没心没肺地笑着,一副天塌下来也无所谓的模样。
「我真是败给你了。」司马昂撑着头,露出一脸无奈地神情,这傢伙不久前分明还怕的半死,没几分鐘又像是没事人似的,真让他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不过……一抹淡淡的温柔从他眼底滑过。有自己在,万万不会让他出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