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1 / 2)

按男人先前那般逆来顺受、被折磨都不离不弃的纯良性情来看,待她离开之后,指不定会更为凄惨。

织雾思来想去都拿不定主意。

接连两日,她几乎都在杨大嫂家帮衬,除了打听刘甫的动态,顺势也询问了一些进出县城的流程。

进出需要准备的物什,以及会遇到何种排查,这些问题杨大嫂是最熟悉不过。

在解答完这些问题后,为人热忱的杨大嫂再次旁敲侧击起织雾的心意。

杨大嫂唯恐她会故态复萌,自是再三劝说。

“你丈夫虽鲜少露面,但我瞧他是个好性子。”

“往后那些要与他和离的昏话也都快别提了。”

杨大嫂生怕织雾不信,更是拿自身作为告诫例子,对她说起自己年轻时候的事情。

“别瞧我现在每日都过得乐呵自在,肆意随心,可我从前第一任丈夫喜欢饮酒,每逢醉酒便要殴打家人……”

关起门来,殴打杨大嫂自然也是家常便饭的事情。

织雾闻言略是诧异。

杨大嫂却坦然笑了笑,“怎么,很奇怪吗?我便是这样同刘甫认识的。”

“那时候,那厮还是个初来乍到的小捕快,十几岁的少年人。”

偏每次杨大嫂遇见刘甫的时候,不是眼眶乌青,就是脸上高高肿起。

面皮薄的年轻妇人日日都是一身淤青伤痕,路过时被人多看一眼都觉羞愤难堪。

“他当时还是个毛头小子,只当我遭受了欺辱,遇见了不平之事,一心只想为我伸张正义。”

有道是清官难断家务事,知晓是她家里事,外人根本无法插手,她自也不指望谁能帮她。

后来刘甫有一天竟将她前夫痛殴了一顿,被她前夫告去了县衙。

“你猜那厮怎么说的?”

杨大嫂回忆道:“他说看见对方打女人一次,他就打他一次,横竖打人也不犯死罪,被关起来也总会有被放出来的一天。”

放出来的那天,他见着对方拳头也不会软下半分。

有人会这样帮杨大嫂,在当时也很是出乎她的意料。

大概被逼到了绝境,杨大嫂竟也从那懦弱的处境中挣脱,发觉自己完全没有必要一直忍受。

因而她在前夫下一次动手之前,就寻了根棍子,将她前夫砸得头破血流。

她疼一次,就让他疼两次,总归让对方吃亏更多一次。

她被骂不守妇德又如何?不守妇德要跪祠堂要受责骂,那也一样不犯死罪。

因而有了这样一番遭遇后,杨大嫂才会豁然开朗,以往封建拘谨的性情从此便有了极大转变。

织雾听罢,难免对杨大嫂和刘甫这对夫妻有些刮目相看。

“二嫁之后,旁人问的最多问题便是他对我好不好?” 杨大嫂说:“可我要他对我好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