织雾似乎仍旧没能缓过神来。
原先心心念念靠着顾宣清来怀缅自己的兄长,如今对方真的是了,她一时之间反倒也无法完全相信……顾宣清和她已经死去的兄长是同一个人。
毕竟失而复得,从来都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
织雾似乎陷入了空白情绪当中,脸上既不知该做出重复的笑,还是该做出久别的哀伤。
她呆愣在原地,头一次感到如此手足无措。
“哥哥还知晓……”
“在妹妹昏迷的这段时间,顾盼清突然性情大变,变得和妹妹一模一样……”
顾盼清是什么性格,顾宣清再清楚不过,可比起了解顾盼清,他更了解自己的妹妹。
他自幼和织雾一起长大,织雾甚至都是他一手带大的孩子。
再加上妹妹对自己怀有同样眷恋的情愫,顾宣清全想起来后,焉能愚钝到一点感觉都没有?
他看着织雾死过一次,差点……又看着她死第二次。
“织雾,真正失而复得的人,是哥哥啊……”
这世上奇异之事颇多,换做陌生人,顾宣清也许都会抱有质疑。
可那是自己的妹妹。
他不会认错。
他认真地注视着少女的五官,这一次再不会弄错自己的妹妹。
可映在他漆黑瞳仁上的少女眸中却渐渐氤氲出泪雾,即便极力攥起拳心隐忍,也难忍住。
她偏过头去,语气哽咽地试探,“哥哥?”
顾宣清颔首,手中帕子沾湿了她的泪珠。
“阿雾,是哥哥。”
……
室内兄妹俩初初相认,心情可想而知。
可在外面,府中却忽然闯入一队人马。
这些人不由分说,便将守在外面的禾衣拿下。
管事见状,额上的汗珠霎时如黄豆般滚落,“涂奚大人,你怎来了……”
这府中平日来一个天子身边的亲信就已经够忙活了,今日一下子来了两个,反倒像是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就要发生。
涂奚冷声道:“这件事情无需惊动你家主子。” “你要是敢说一个试试,舌头就绝对过不了今晚。”
他的话音落下,对面的管事霎时面无血色。
效忠主子和效忠天子,显然天子比他们主子更加掌握了绝对的权威。
禾衣会的武功只是强身健体之用,对上宫里来的这些人,她的反抗简直像是来表演杂耍,旁人都不屑对她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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