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时测不出问题。
但时间一长,可就未必了。
他必须有所作为了。
至少要摸清楚始皇当下的意图。
徐福正了正头顶的竹冠,神色早已恢复如常,古井不波,让人看不出底细,他舒展双臂,让身上的红袍尽数舒缓开,信步朝咸阳宫走去。
夜风清凉。
嬴政却觉脏腑有力。
因而展开了一卷又一卷文书。
徐福去到殿外。
他舒展双臂朝赵高一礼,清冷道:“还请赵中车府令代为传话,山野之民徐福求见陛下。” 赵高板着脸并未说话。
徐福正色道:“今日之事,事关出海成败,上吏若不禀报,贻误了出海之事,上吏恐担当不起。”
赵高揶揄道:“徐福,这些话不用给我讲。”
“陛下有明令,不会见你的。”
“若非是陛下有令,我区区宦官,又岂敢阻拦?”
“你还是尽早回去吧。”
“过去的确是我将你引荐给陛下,但我当时只是想替你为陛下治病,眼下陛下寻得了良方,已无须再服用药石,你对陛下已无用处,日后还是多考虑一下自己的后路吧。”
闻言。
徐福沉静的看着赵高。
赵高微微一笑,就这般跟着对视。
沉默稍许。
徐福微微拱手,道:“既陛下不见,我徐福又岂敢再扰。”
“就此告退。”
说完。
徐福翩然离去。
只是脚步比来时快了一些。
望着徐福离去的身影,原本一脸笑容的赵高,神色陡然阴沉下来,阴鹫道:“徐福……”
“有些事别怪我。”
“我赵高只是一身贱宦官,又岂敢背始皇之意?”
“不过你的确该考虑一下后路了。”
“陛下已对你不喜。”
低语几声,赵高继续站立殿外。
殿外不远。
在四周无人处,徐福的目光陡然阴沉下来,他自是听明白了赵高的话。
始皇已用不到他炼制的药石了。
而他之前提出的出海,恐也会因此被搁置。
若是查到药石有问题,自己只怕还要出事,事情已超出他的控制。
徐福一时也有些心慌。
他深吸口气,让自己镇定下来。
他回头,看了看身后高大的宫殿群,眼中浮现一抹冷色,衣衫随风飘动,淡淡道:“眼下情况已非我能控制,始皇有了替代的药方,至少是有些效果,不然不会将我炼制的药石弃置。” “子不语怪力乱神。”
“但一旦信了,又岂能轻易回头?”
“当年一句‘亡秦者胡’,就惹得始皇发兵三十万,北伐匈奴。”
“听闻‘真人密居密行而长生不死’,就在宫中大兴复道、甬道,甚至将所有的宫室车道都遮绝连接起来。”
“始皇是人。”
“手掌天下权,因而更怕死。”
“夏无且送上的药方固然能解一时,但并不能延续太久,最终始皇还是会回到寻仙问道上,只是这咸阳我却不能继续待了,始皇性情反复,早晚有一日会归罪于我头上。”
“是时候离去了。”
“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