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过身,看了下四周,朝不远处的另一间酒舍走去。
他还有一场酒宴要去。
只不过对于这一场酒宴,张良显得郑重不少,在临近时,还特意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着装,而后才信步踏入到这间酒舍。
跟单父县诸官吏见面不同,在这边的张良很受人尊敬。
刚听闻消息,便有人主动来迎。
魏咎快走几步,满脸春风,笑着道:“张兄,我们这次已等你多时了。”
张良笑了笑,拱手道:“让诸位公子久候了。”
“事情弄得如何了?”一旁的魏豹略显急促的问道。
不过魏豹刚开口,就被其兄长魏咎瞪了一下,魏豹满脸不情愿,但见魏咎一脸严肃,也是沉闷的哼了一声,没有再去多嘴。
张良道:“幸不辱使命。”
闻言。 魏咎脸色一喜。
他主动邀请道:“张兄请上座。”
张良点了点头。
几人前后的进到了酒舍中。
在这间宽敞的屋子里,还有着几人,都是魏地的贵族。
张良一一见礼。
众人见状也起身还礼。
在张良等人入座后,魏咎大手一挥,直接让酒舍的小厮上酒肉,而后更是主动通饮了一杯,笑着道:“我们这些魏国贵族,在这十几年里,可谓是无比的窝囊,地方的这些官吏,对我们也多是不假以颜色,看似跟我们走的很近,实则一直都貌合神离。”
“只不过过去我们需依仗这些人替我们遮掩。”
“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如今,有张良兄相助,这些地方官吏,只怕怎么也想不到,张良给他们献的策,会成为吊命的绳索,而这些首鼠两端的地方官吏,最终只能倒向我们。”
“我们魏国贵族蛰伏这么久,终于能扬眉吐气一次了。”
魏咎很是开心。
他们这些年过得并不舒适。
相较边远的楚齐,他们魏地离关中太近了。
秦廷过往无论是征伐匈奴,还是巡行,都要从魏地经过,这也导致,他们不得不像过街老鼠一般,到时东躲西藏,唯恐为秦廷发现,遭受灭顶之灾。
而这也导致,地方官吏,对他们并不上心。
甚至背地冷语相对。
他们为此忍气吞声太久了。
张良小酌了一口,笑着道:“诸位的遭遇,张良同样感同身受,韩国相较魏国更靠近关中,受到关中的影响也更大,当年王绾更是将天下两分,赵魏韩之地一道,燕齐楚之地一道,而这个划分依据,便是以地理远近,平乱难易而决断的,我等赵魏韩三地,在秦人眼中,便是近地,秦军轻易可掠至。”
“也正因为此。”
“我等三地之官吏,大多更摇摆于秦。”
“对我等自是相较蔑视。”
“除了早些年,秦未横扫燕楚齐时,我等三地尚还有一些挣扎,等到秦一统天下,我等三地相较另外三地,已越发沉寂,甚至如一潭死水。”
“张良不才。”
“想要变一变这个格局。”
“这次秦廷意欲在关东修建中转仓库。”
“这便是我们的机会。”
“韩地太小。”
“离秦太近,连我昔日好友,如今也倒戈为秦了,因而我只能退而远之,远遁到了魏地,幸好诸位公子热血未凉,依旧跟张良一样,有着赤诚的复国之心。” “吾道不孤也。”
郦食其笑着道:“在下有个不情之请,还请张兄,详细介绍一二,对于张兄之谋划,在下实在愚笨,始终未理清。”
张良笑着点了点头:“这些年,我跟秦廷打过不少交代,也对秦廷之行事风格颇有研究。”
“只不过诸位恐意识不到。”
“如今的秦廷早已变换了行事作风。”
“更为务实,也更唯利。”
“这次秦廷意欲在关东修建中转仓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