嵇恒将杯中茶水饮尽,看向嬴斯年,缓缓道:“嬴斯年,随着你父登基,如果中途不发生什么意外的话,你当是大秦下一任储君,你知道生为储君的第一要务是什么吗?”
嬴斯年一愣。
他一脸忐忑道:“斯年未曾想过。”
“也不想去想。”
嵇恒轻蔑的笑了笑,他看向胡亥,淡淡道:“有些事,并不是说不想就能逃避的,身在其中就注定不能挣脱,而且大秦历来就主张争。”
“争是罪。”
“不争同样是罪!”
“你在这个位子,生来就背负着罪!”
“我过去并没有教过你任何东西,今日便告诉你一件事,身为君主的长子,你最关键的并非是什么能力,也非是迎合讨好扶苏,更不是巩固自己的身份地位。”
“而是……”
“活着!” “活着二字看似很简单。”
“其实很难。”
“在这方面你可以多请教一下胡亥,他对这方面应该颇有感悟,在宫廷这个大染缸,想活到最终上位,从来都不容易。”
“而这也当是日后大秦储君的必修课。”
嵇恒轻笑一声。
转身回了自己寝室,他已有些乏了。
第448章 裨将韩信!
二月伊始。
扶苏正式即位登基。
为秦二世。
在登基大典上,扶苏宣布了,即将大赦天下,也宣布了大赦范围,并明确点明了相应的截止时间。
与此同时。
对于朝中一些官员的担忧。
扶苏也做出了相应答复,便是下了一道诏书,让地方多加留心注意,若是地方生乱,即刻上报,并令地方郡县迅速出手镇压。
此外。
便再无其他措施。
扶苏即位之后,多次召开廷议,商议加快落实,地方的大一统之政,加快地方初级学室的建立,完善盐铁等商品的商税制度等等。
好似根本不在乎地方可能发生的隐患。
然只有蒙恬等人知晓。
这只是假象。
朝堂的不作为,其实只是表象。
实则是外松内紧。
对于扶苏的举止,朝堂起初是有异议的,只不过扶苏并未解释,只是让朝臣莫要非议,并严令朝臣大谈关东隐忧,只不过扶苏的口谕,并未阻挡朝臣的雪花般的上书,扶苏在一阵不满后,终是执拗不过,简单的解释了几句。
便是朝廷求稳。
不会再像当年一样急于求成。
而是更注重最终成效。
但对于具体会做什么,扶苏丝毫不泄露半分。
不过随着几道传向蓝田大营、北疆、南海的文书下发,朝臣也总算明白过来,扶苏心中早就有了定计,只是不想跟他们透露罢了。
这也让大秦朝臣生出了不少的危机感。
不过扶苏上位之初,并没有急着对朝堂大动,而是继续沿用着之前的朝臣,并委以他们重任,只不过扶苏越是这般重用,越让这些朝臣心里没底。 因为扶苏变了。
变得喜怒不形于色,变得不对外表露任何情绪。
也变得让人猜不出扶苏在想什么。
这种情况并未持续太久。
因为大秦的朝臣,在一次次碰壁之后,终于明白过来了一件事。
扶苏已不再是过去的扶苏了。
他现在是大秦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