嵇恒是一个很傲的人。
绝不会轻易妥协跟退让,当年始皇都做不到,扶苏没可能做到的,尤其嵇恒跟钟恒两名字,虽只是一字之差,那差别可就大了去了。
过去,嵇恒的确假以‘钟先生’,但从未真的说出过自己名讳,眼下分明是放弃了自己的名字。
也放弃了过去的一切作为。
这是为什么?
缭可也满心骇然,只是并未表露出来。
他知晓的并没有胡亥等人多,却也知晓,这一番话下来,嵇恒已从过去那个清冷孤傲的人,一下被拉到了地上。
两者差别太大了。
对于嵇恒本该有的名声,也会是要命的打击。
这时。 扶苏出来了。
他面色平静,眼中似还带着一抹笑,高声道:“朕听闻钟恒久矣,早年,也曾请钟先生出过手,只是钟先生过去喜好清静,不愿出仕,朕也一直没有强求,如今天下方兴正艾,正是用人之际。”
“故朕不得不再三叨扰。”
“幸钟先生对大秦始终报以最大的热忱,也愿意为大秦效力,朕心中也是十分感激。”
“这次特意前来,便是为求先生出仕,如今也算是如愿以偿。”
“哈哈。”
扶苏大笑出声。
笑罢。
扶苏继续道:“今日,朕得如此大才,朕心甚慰,钟恒,可愿跟朕同乘前往咸阳宫。”
一语落下,四周皆惊。
所有人都面露惊讶,都没有想到,这钟恒竟被陛下这么赏识,愿意让其跟自己同乘一车。
要知道。
扶苏乃大秦皇帝,能跟皇帝同乘一车,乃是多大的殊荣啊。
嵇恒淡淡点头。
随后,两人一前一后登上了辇车,又在众目睽睽之下,离开了西城这间院子。
只是没一会。
胡亥等人就意识到了不对劲。
因为魏胜去而复返了。
而且之前为嵇恒准备的车马,此刻依旧停在外面。
这时。
魏胜小跑着到了嬴斯年跟前,做一道:“大公子,陛下有令,即日起,公子不用再在这边学习了。”
“这是何意?”嬴斯年蹙眉。
魏胜挑眉,看了眼四周,压低声音道:“臣也不知,这是陛下下的口谕,不过从陛下方才告诉臣的。”
“公子跟钟恒的师生关系,恐已结束了,从嵇恒变更为钟恒开始,就宣告结束了。”
“公子过去的夫子是嵇恒。”
“非是钟恒!”
闻言。
嬴斯年面露不悦。
这时,胡亥却看出了一些端倪,开口道:“你的意思是,以后斯年都不用再过来了。”
“也跟嵇恒彻底断绝关系了?” 魏胜面露一抹尴尬,依旧还是点了点头,无奈道:“这是陛下的意思,臣只是来传信的。”
“父皇,这是何意?”嬴斯年一脸不满,嘟囔着:“我在这边好好的,为何要断绝关系?还要让我彻底离开这边。”
胡亥沉思了一下,轻叹道:“只怕是你这位父皇跟嵇恒关系僵了,不想让你继续受其影响。”
他心中费解。
为何局面会一下变成这样?
毫无任何预兆啊。
魏胜面露感激之色,这种事他可不敢乱言,稍微说错,可就是大祸临头了,有胡亥帮忙开口,他也是连忙转了话题。
魏胜道:“胡亥公子,陛下同样说过,若是公子愿意回宫,也可随着大公子一起回去,你当年住的宫殿,一直还为你留着。”
闻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