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李海鸥相互认识多年,算是老上下级的关系。
李海鸥接过水杯,也不喝,重重往桌上一放,嘴里便发泄开了:“政委,新来的韩参谋长有没有来找你汇报过思想工作?”
罗若说:“来过,跟我交心谈了一次。”
李海鸥有些不高兴了:“交心?他怎么没跟我谈过?都来一礼拜了,我见他次数就没超过三次,更别说交心谈谈了。”
罗若说:“他跟我说了,要对这个旅目前的状况做个摸底,他是老特战,这次旅长的意思是让他写出一套整编方案和训练指南,他这不是正在忙吗?我那天在军里开会回来已经很晚了,十一点多,看到他家里的灯还亮着,冒昧上去敲了门,人家还在工作呢!说起来,他也不容易,家不在这边,老婆孩子都在老家没过来,自己白天下部队,晚上要写方案和指南,挺辛苦的。”
李海鸥说:“这就是他不对了,我们都是班子成员,他可以找我们一起集思广益,分担工作量,自己一个人干?他是想证明我们无能,还是证明他厉害?”
罗若在他对面坐下,安抚道:“你这脾气,新来的人谁敢跟你交流呀?就跟个吃了火药的老虎一样,见谁都喷火,尤其是最近,我觉得你的火气特别大。我知道,咱们老部队撤编改编,你心里不好受,可这就是部队发展的方向,这一两年,全军都要改完,不光是我们,我听说军区都要改战区了。咱们军区现在那些首长,感情没你深?压力没你大?你这火气,该熄熄了。”
李海鸥被罗若一番劝慰家批评,说到了点子上,也说到了根子上。
他一下子没法反驳,干脆不说话了。
罗若说:“韩参谋长跟我说过,他和你们第一天见面开了个碰头会,那会儿我不在旅里,你主持的是吧?”
李海鸥点头:“有这事。” 罗若说:“人家韩小北可是很坦诚说明白了,咱们师留下来的这些干部,没有一个对特种作战有深刻理解的。”
李海鸥火又上来了:“行了行了,政委,咱们都不行,他行。”
说完,直接问罗若:“那咱们旅长啥时候回来?”
罗若说:“我每天都跟他有联系,他跟说的是明天,明天就回到旅里。”
李海鸥说:“挖墙脚挖完了?”
罗若点头道:“嗯,听说挖了不少人才,当然,也得罪了不少的老牌特种部队,他跟我说,有时候去挖人就是去抢人,跟拿刀子在人家身上剜肉一样,不好的看不上,好的人家不肯放,不肯放就要磨嘴皮,有时候还不得不做一些得罪人的事……”
李海鸥说:“那到底挖了几个?”
罗若说:“他跟我说了,目前就挖了十八个,有士官,有军官。”
“十八个?”李海鸥先是愣了一下,继而哈哈大笑起来:“十八个人,我还以为十八罗汉呢?出去跑了十多天,就挖这点?咱们旅有几千人呢,这十八人能有啥用处?就算是剁开手手脚脚每个连队分一个胳膊一条腿,也不够不是?”
罗若说:“十八个都是精锐中的精锐,都是各大区里现役特种部队中的佼佼者,能挖来就不错了,难道你还想着挖几百上千人?真能挖过来,还需要我们留下来干什么,直接从别的特种部队划拉过来重组就算了!”
李海鸥想想也有道理,不过他对十八人这个数字不看好,这丁点儿人,不够塞牙缝的。
他站起来,拿上帽子,对罗若说:“政委,我先走了。旅长明天回来是吧?那我就看看,他带回来的是十八个怎样的狠角色。”
第0204章 第十九人
某天早上,庄严终于回来了。
在他回来之前的三天里,一共有十九个军官和士兵拿着相关手续证明陆陆续续来了d集团军特战旅报到。
他们都拿着相关的手续直接到旅指报到,然后被韩小北送到招待所里住下,没有下到连队里去。
十九个人里,有兵,有军官。
有列兵,有士官。
都很年轻,最高军衔只是个上尉。
李海鸥去看过这些兵和年轻军官。
看完了心里确实觉得很棒。
每一个兵或者军官,往那里一站,都不用说话不用考什么科目,仅仅是看,就能感受到与众不同的气质。
不过,李海鸥也有看不上的。
其中一个居然是列兵,名字叫做姜诚。
列兵也就算了,一看那样就不是什么战斗单位的士兵。
而且,这小子居然是个空军,来报到的时候,穿着空军的常服。
空军?
跨兵种调动?
调动一个列兵!?
李海鸥看到这个姜诚的时候,觉得这肯定是庄严的关系兵。 因为他左看右看前看后看,都看不出这个叫做姜诚的列兵有任何的与众不同和出类拔萃。
还有个士官,兵龄比侯军还长一年,已经是个上士了。
可身上兵油子的气息比侯军浓n倍。
侯军见到李海鸥都敢大大咧咧说话,已经是奇葩了。
这货见到副旅长李海鸥,居然军姿都没站标准。
背囊没背在身上,提在手里,没穿常服,穿了一身特战迷彩,袖子卷得老高,站在那里,你说他军姿不正确吧,看来看去好像没发现太大毛病,可你说他站得笔挺吧,又绝对不是,总感觉哪不对劲。
看了两圈,李海鸥这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