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这心才安了一刻,贡嘎突然停住了脚步,一只?手依然转着手里的转经筒,但另一只?手死死地拉住了桑吉。
“停下!”贡嘎厉声对众人?说道。
后头的大队人?马稀稀拉拉地停了下来,不少人?都凑过来想问问怎么了。
贡嘎一抬手,示意?众人?先别出声,大家面?面?相觑,但还?是很配合地放轻了呼吸,尽量不发出一点声音。
四周一瞬间,突然变得?有些安静,只?有顺着峡谷,在山壁上刮出来的音调错落的风声。
“有水流!”桑吉突然说道,“你们听?,是不是有水流!” 众人?一愣,都竖起耳朵,果不其?然,灌入耳朵的呼呼风啸里,隐约夹杂着一点点水流淌过崎岖石块,溅起水花又落下的声音。
一行人?面?面?相觑,都小心翼翼地继续往前走去?,直到拐过前方的拐角。
一片硕大的绿洲,出现在了视野之中。
“哇,好美啊!”
不知道是谁率先赞叹了一句,更不知道是谁先冲了出去?。
在这种代表着死亡和压抑的地方前进,能?碰到一片生机勃勃的绿洲本就实属不易,何况他们已经走了将近一天了,即使撑着前进也不可能?再走多远,现在有一片能?扎营的地方,岂不是天时地利人?和?
但和其?他人?相反的是,陶知爻几人?警铃大作。
他们方才在桑吉手机里看到的那段手札记录像是一把重锤在心口敲了起来,把警铃敲得?叮铃作响。
刚看到绿洲里出了意?外,他们立刻就碰到了绿洲,哪有这么巧的事情?
只?是还?没等他们来得?及阻止,已经有人?冲了进去?。
但是……什?么都没有发生。
“嗯?”陶知爻抬起的手顿在半空。
没事?
帐篷与篝火都搭了起来,夜幕也按时降临。
古时的夜晚没有灯光,火就是唯一的光源,温暖而?明亮,让人?在长寂的夜里不至于显得?那么孤独无助。
现在一行人?的情况也差不太多,毕竟那棱格勒峡谷里是不可能?给你拉电网的,而?且沙漠昼夜温差大,即使是盛夏也是如此,白?天还?被晒得?头脑发晕的众人?,现在都得?披着风衣烤火才不至于着凉。
就着火把干粮和饮水加热了,大伙儿各自吃好喝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