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于漠凑近他,望着他的眼睛,轻声说,“你讲吧。”
“…………”珀露特张了张嘴。
“好吧,我输了。”主教阁下找回自己的声音。 于漠也不意外,带着淡淡笑意:“看来,阁下并没有如何进步。”
何止是没有进步,是更加一败涂地了。
珀露特收拾好东西,走到他身边,和他一起回去休息。
两人走过那片白蔷薇的长廊,珀露特说:“厄洛伦要来我的房间吗?我有一样东西要给你看。”
作为主教,珀露特的房间意外的朴素,和他在王城圣殿里的卧室差不多。
连通着更大的一间书房,真正用来睡觉的卧室里布置简单,有种不透气的密闭感和压抑感。
看起来,是他的个人习惯喜好。
“厄洛伦要猜一猜我想给你看什么吗?”
“那个稍后再说。”于漠站在床边,“明天我就要走了,你不想吗。”
他的手放在衣领上,解开第二颗扣子。
珀露特目光一暗。
被书籍包裹的昏暗房间里,感觉不到时间流逝。
搭在床边的白袍被磨蹭的双足不小心推到地上。
珀露特发觉,在厄洛伦身上所有的体验,都导致他对于时间的感知失误。
快乐好像很短暂,而被控制的时候又很漫长。
他不愿把这种体验称作折磨,身体上难以控制的痛苦和难消的心瘾混合在一起,每一次都会给他带来不同的体验。
他从习惯性控制压抑自己,到把这种“控制”的权利交给厄洛伦。
他身上看不见的束缚,被厄洛伦残忍地、像剥离血痂那样剥开丢弃。
为此,不论是向他吐露爱语,还是向他祈求,厄洛伦都像个真正的神明那样不为所动,只低垂目光,露出一点幻觉般的温柔,用来迷惑他,使他觉得自己受到眷顾,即将逃离一切痛苦,走向乐园,然后心甘情愿地献出所有,迫不及待地换取甘美的解脱。
“厄洛伦,你需要我。”
“厄洛伦,你爱我。”
……
珀露特准备给于漠看的东西,直到第二天的中午,才送到了他的手中。
于漠往日淡淡的唇色今天也显得鲜艳一些,乌黑的头发扎着一条墨绿色丝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