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喜不喜欢。”祁暮亭说。
裴疏槐慢吞吞地挪过去,揭开布罩一看,有点眼熟。
“陆安生之前在朋友圈说你看上了这辆车,我看你一直没买,就选了它给你当生日礼物,结果昨晚没回来。”祁暮亭从兜里摸出钥匙,“车已经改装过了,可以上路。”
“谢谢二哥。”裴疏槐转身看他,“但是我不能要,太贵重了。”他玩笑道,“八位数诶,我卖身都不值这个价。”
“八位数就能买你,天底下没有这么好的事。”祁暮亭走到他面前,“裴疏槐,从我手中送出的东西,没有被拒绝被退回的道理,你必须接受。”
裴疏槐抱怨,“你好无理。”
“嗯,但你现在在我的地盘,不能反抗。”祁暮亭拿出绝技,委屈地说,“这是我送你的生日礼物,是我的心意,你要拒绝吗?” “我不是拒绝。”裴疏槐挠了下头,“太贵重了,我收了心里有负担。”
祁暮亭蹙眉,“你收我送你的东西,为什么会有负担,我是什么陌生人吗?”
“你别故意曲解。”裴疏槐这会儿不能吃这一套。
“好吧。”祁暮亭一转攻势,问,”陆安生他们给你送了什么?”
裴疏槐在祁暮亭近乎逼问的目光下一一列举:“我哥送了一块劳力士的手表,慕老三给我送了一张酒庄年卡,阮鹭给我送了一系列关于表演的书籍,裴逾白送的是珍珠颈饰。”
祁暮亭爆料,“傅致说,陆安生本来打算送你一套公寓,但是他想了一下,还是决定先不买,因为他知道你现在除了住文桦别墅,还住我这里。”
“……操。”裴疏槐喃喃,“你们这些万恶的有钱人。”
“有钱不代表舍得把钱花给任何事物或人。”祁暮亭说,“我大概明白你的顾虑,你不是觉得礼物贵重,而是怕收了贵重的礼物,等我过生日的时候,你拿不出等价的礼物,是不是?”
裴疏槐有点拿捏不住他的情绪,只能含糊地“嗯”了一声。
“我理解你的想法,但是我有两点要跟你说明一下。其一,我们现在的经济状况本来就不一样,我已经正式工作,而你还没有大学毕业;其二,90%的可能,只要我不破产,祁家不倒,你,”祁暮亭语气无奈,“不会比我挣得更多。”
裴疏槐没办法反驳,说:“我向天再借五百年!”
祁暮亭笑了一下,说:“如果以后我送你一件礼物,你就想着下一回必须要送我一件等价的礼物,否则不收,那这算什么,一种更麻烦的利益交换?干脆这样,我们各自准备一张银行卡,每逢过年过节的,就互相往对方卡上打一笔额度相同的钱,也更方便。”
裴疏槐抓耳挠腮,目光回避,不敢搭腔。
草莓夹在亲爹和野爹之间,实在为难,鼓起勇气蹭了下祁暮亭的腿。它还是只有点迷信的狗,别训啦别训啦,孩子才过生日,今天挨了训,以后天天都得挨训,也太可怜了。
“在我看来,我给你买的不是超跑,只是你想要的一件物品,它最大的价值就是对你有用的、能令你高兴,和平时我给你买汽水冰淇淋差不多,只是因为生日比较特殊,所以也更郑重一点而已。”祁暮亭晃了下车钥匙,拿住大杀招,“阿槐,我在取悦你,给个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