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祁暮亭端着汤盅上来,先把小桌子放在裴疏槐腿侧,再一一摆上餐具,说:“今天别走了,在家里好好休息休息。”
“我不好意思。”裴疏槐兀自尴尬。
“大伯最迟也要傍晚才回来,到时候我们一起吃饭。大伯母性子开朗和善,没有长辈的架子,很好相处,不必害怕。”祁暮亭把筷子放在他手里,“快吃。”
裴疏槐挑起一块排骨放在嘴里,肉炖得软烂入味,咸淡合口,他眯着眼享受,咽下去才说:“你昨晚是不是没睡?”
祁暮亭哪睡得着,说:“我今天在家办公,不妨事。”
好个钢铁战士,裴疏槐又羡慕又心疼,说:“下次跟我一起睡,我要枕你的胳膊。”
祁暮亭答应,说:“下次你还会发烧吗?”
“这我哪知道啊……”裴疏槐往他碗里夹了块排骨,说,“你也补补。” 祁暮亭不需要补身体,但不介意裴疏槐的投喂,好心提醒道:“我会回报你的。”
“那还是不用这么客气了。”裴疏槐讪讪,埋头啃猪蹄去了。
喝完一盅汤,裴疏槐靠在床头摊尸。祁暮亭把托盘递给门外的李嫂,去橱柜拿了药,走过去捏裴疏槐的脸,“睡衣脱了,我给你擦药。”
裴疏槐不行动,警惕地问:“昨晚擦过了。”
“擦一次就能好吗?”祁暮亭看他那小眼神,“得了,不欺负你。”
裴疏槐磨磨蹭蹭地解开睡衣扣子,低头一看,身上那红的青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昨晚被揍了一顿。沾着药膏的指腹触碰胸口,他颤了一下,抿着唇不说话。
祁暮亭瞥了眼他逐渐红起来的耳朵,忍不住单手捧起他的脸,问道:“怎么还害羞啊?”
“我脸皮薄,不行啊?”裴疏槐咬他的虎口,轻轻的一下,催道,“赶紧擦你的,别说话,烦死了。”
祁暮亭努了下嘴,不反驳。擦完上半身,他拍拍裴疏槐豆腐似的肚皮,“裤子。”
“要不……我自己擦吧?”裴疏槐说。
“好。”祁暮亭不反对,把药递过去。
裴疏槐不可思议,这也太好说话了吧?他试探性地把药膏挤到指腹上,抬眼对坐在床边的祁暮亭说:“你出去啊。”
祁暮亭疑惑,他为什么要出去?
得了,难怪这么配合,敢情是有后招。裴疏槐抬腿踩他肩,命令道:“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