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黎!小念!妈妈好想你们。”
姜黎和程非念都面无表情地坐在了程母对面,空出了中间的位置留给了夏染。
本来带着慈祥笑容的程母发现那天在美术馆的女孩也在这,笑容瞬间冷了下去,她是谁?她为什么在这里?她凭什么坐在他们中间?
夏染自然是毫不客气地坐在了两人中间,翘着腿看着程母,打量着她。
“你好,程妈妈,哦不,是姜妈妈吧?毕竟你已经离开程家那么多年了。”
“你这小姑娘怎么一上来就不客气!和上次见面一样泼!我来找我两个儿子叙叙旧,你坐在这干什么!快点走!”
这位姜母起身就想把夏染轰走,但坐在她两旁的两人直接伸手拦住了姜母。
程非念开门见山地说:“说吧,来做什么?”
“来和你们叙叙旧啊,那么多年不见了,妈妈好想你们,每一个夜晚,妈妈都会想起来你们还是孩子的时候,结结巴巴地喊着我,多可爱。”
姜母掩面欲泣,乍一看,像是一位贤妻良母,怀念着母子情意。
欣赏着姜母演技,夏染感叹道,她是真能演啊,就差那么一丁点儿,眼泪水都要挤出来了。
叁人均默不作声,欣赏着她的演技,等着她的下一幕表演。
姜母从指缝偷着看两个儿子,然后硬是挤出了两滴泪,带着哭腔说道:“哎,都是当年我一时昏了头,带着小黎去了姜家,我害怕小黎受欺负,才让他装女孩,姜家对我们还是挺好的,吃穿用度,都没少我们,也让小黎快快乐乐过了那么多年,姜家对我们...有恩呐!”
姜黎垂眸,回忆着那些年,哪里有什么快乐?是姜鼎的猥琐目光?还是母亲的非打即骂?只不过是让他上了学,有一间小卧房住而已,每天吃饭都是坐在桌子最远,夹菜都不敢站起来,只能吃眼前的几盘菜。
程非念“哦”了一声,然后顺水推舟继续道:“有恩,所以?” 姜母竖起耳朵,隐约觉得还是有戏,于是继续抽噎着说:“姜家最近难啊!前年一时行差踏错,投资失败,现在资金周转出了一点问题...姜家只需要一点点帮助,就能..呜呜呜...就能重整旗鼓了...”
“一点点帮助?”
姜母继续:“五千万。只需要五千万,我和姜鼎都会感谢你们,我们都是一家人!”
夏染听着不太对劲,开口道:“一家人?程家那些年难的时候,怎么不见你留下来?”
姜母脸色一变,然后梗着脖子继续哭:“我也想啊,本来想带着小黎去姜家,和姜家打好关系了,就能帮帮程家,但没想到,你们连房子都卖了,我是找也找不到你们啊!”
姜黎直接开口戳穿:“是找不到?还是不想找?五千万,你做梦去吧!”
程非念冷着脸:“五千万虽然不多,但姜家不配得到我们的帮助。你回吧,姜鼎母亲。”
最后四个字加重了语气,和她明确地撇开了关系,已经不再是一家人了。
姜母还想再哭嚎闹腾,让自己两个儿子心软,但夏染直接就把在地上撒泼打滚要上吊的姜母拽了起来,架着她的胳膊,一个人就把她抬了出去,在一旁还想搭把手的管家,见夏染这雷厉风行的架势,都不敢上前帮忙,都有点害怕自己被她也架出去扔了。
“别嚎了,姜鼎母亲,回家找你的好大儿吧!”
夏染硬生生把姜母拉到了别墅外,丢在了路边,然后“砰”地一声,关上了铁门,拍了拍手,就回屋了,完全不搭理还在路边嚎的姜母。
管家在别墅门口遥望着铁门外嚎叫的姜母,担忧道:“夫人她还在外面...”
夏染把老管家请进屋,关上了大门:“随她喊,她累了自然会走。”
程非念也随她去了,打开了屋内的音响,调高了声音,压过了屋外的叫喊。
姜黎还是有一丝不解:“为什么她对姜家那么好...明明姜鼎都不是她的亲生儿子。”
夏染从包里掏出一副扑克,招呼着老管家一起打扑克,一脸不屑道:“能不好吗?姜家多个企业都是挂她名,姜家倒了,她也完蛋了。”
“来来来,打牌打牌!”
“夏小姐,我这老头和你们一起打牌不合适吧...”
“合适合适,反正她一时半会也走不了,咱们也出不去。你要是不会,我让让你,我们来钱少的。”
“夏小姐,这不太好吧?还算钱,这多不好啊。”
在夏染的热情之下,与程非念和姜黎的欲言又止下,管家半推半就地参与了游戏。
几个小时后,夏染黑着脸,给管家转了几千块,而程非念和姜黎也输了不少,但在一旁憋着笑。
“你们怎么不告诉我他牌技这么厉害!”
两人齐齐摊手:“你也没问啊。”
老管家一脸谦虚地收着钱:“不才不才,运气而已。”
夏染想起了在市采访的老徐,于是报上了老徐的名字,问管家认不认识。
管家露齿笑着,摸着花白的头发道:“那是我徒弟。”
夏染瞬间石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