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可怜人。
迟诨今天没有化妆,头发也规矩地盘在脑后,看起来清丽温婉,亮警官证请求配合时的声音也很细,简直跟往日判若两人。
这些孩子的症状虽各有差异,但发病诱因一致,主治医师是同一人,他们先找了这位丘主任了解情况,迟诨边问边做笔录,陆昼也跟着做笔记。
按照这位丘主任所言,近6年失踪的孩子里,找回的28个目前有11个都在康复中心,其中年纪最大的13岁,最小的5岁,个人的情况也好坏不一。
迟诨安静地听着丘主任描述症状,在某个时刻突然道:“不好意思我打断一下……丘主任的意思,晓琳现在一直幻想自己是一条鱼?”
丘主任点头:“对,每次洗澡都要在鱼缸里泡很久,而且还一定要往水下钻,有次护工不注意,差点把自己溺死在里面……现在都只敢让她洗淋浴。”
迟诨思忖片刻,笑问道:“方便让我见一下她吗?”
虽然征得了晓琳家长同意,但对方要求自己在场才能问,于是陆昼和迟诨等到下午她母亲下了班匆匆赶来,才得以见到晓琳。 小姑娘只有7岁,去年6月10号失踪,13号就找回,但是找回后神经极度衰弱,于是被送到了这里。
她偎在母亲赵玉怀里,由着她给自己一勺勺喂鱼汤,两只大眼睛虚虚盯着某处,没有半点神采。
“……你们也看到了,就这么痴痴傻傻的,只有见到水才活泼点。”赵玉擦了擦眼角的泪。
迟诨安慰几句,伸手摸了摸晓琳的头。她抬手,不经意地扫了眼陆昼。
陆昼突然站直,手打翻了柜台上的果盘,橘子苹果滚落一地。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陆昼连声道歉,赵玉摇摇头,放下碗跟着他一起捡橘子。
迟诨迅速将拇指上的玉扳指摁靠在晓琳头上,玉扳指立刻发出黑色微光。
直到她收回手,晓琳也还是一动不动的模样。
陆昼心虚地把果盘放回柜台,在迟诨开口告别时悄悄摸出钱包,把里面的现金都折压在果盘下面。
——晓琳情况不见好,去年年底赵玉就跟丈夫离了婚,独自带着孩子实在不容易。
他们在疗养中心呆了一天,每个孩子的情况都了解了个大概,陆昼知道迟诨手上的玉扳指是个法器,就是用的时候会发光。
为了掩人耳目,于是陆昼当了一天毛手毛脚的演员,每间病房都打翻过东西。
间隙时候迟诨给他解释玉扳指发光的原因,这些孩子大多是邪气入体,晓琳的情况最为严重,三魂七魄丢了一魂,就目前这幅浑浑噩噩的模样看,大概是地魂爽灵。
测算是每个夷靖局的基本手段,但是这种异常在报告里居然完全没有体现,实在不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