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口一凉,他被捅了个对穿,胸口出现一个碗口大小的空洞,血肉残渣炸了满地。
剑锋过境,剑气仍留,宋观澜霎时感受到周身灵脉寸寸断裂,两眼发黑,抽搐着跪倒在地。
变故来的太快,从光影出现到宋观澜倒地,也不过眨眼之间。
泉霜看得头皮发麻,一股浓重的危机感涌上心头,甚至无暇探究剑影从何而来,身形立刻消失原地。 宋观澜瞪着眼,那断他剑穿他身的原来是一根竹剑,竹剑在空中调转方向,回到一只修长如玉的手掌中。
……他来了。
宋怀然神色不悲不喜,轻拍腰间挂着的油纸伞,嘴唇翕动。
“天罗。”
油纸伞瞬间脱离,直直冲上云霄,张开后伞面在苍穹下急速飞旋扩大,像张巨大的网,把整座山罩在其中。
伞面光华流转,突然泛起一道波纹,接着是重物坠地声,泉霜现出身形伏在地上,又惊又骇地看向那瘦高少年。
宋怀然并没有分给他丝毫目光,秀长眉毛微蹙,足尖轻点,飞到叶逐明身边。
那张脸上终于出现冷漠之外的表情,宋怀然半跪在地,将已经陷入昏迷的叶逐明楼坐,食中二指在他颈侧探了探,捻过黑血轻嗅,沉吟片刻,掌心翻出一粒丹药。
他撬开叶逐明的嘴,将丹药推了进去。
宋观澜和他们不过一丈之遥,模糊看到叶逐明喉结微动,嘴唇上的乌黑之色渐褪,胸腔有了起伏,突然咳嗽两声,幽幽转醒。
——功亏一篑!
宋观澜目眦尽裂,哇地吐出一口血。
叶逐明睁眼,见到宋怀然,第一句就是:“陆昼呢?”
宋怀然安抚地顺了顺叶逐明胸口。
“昼哥没事,他和叶絮被我安置在山脚。等解决了这两个东西,我带你去找他。”
…………
那少年不知是敌是友,扔下这么个笼子就走了,叶絮试着伸手,却像碰上堵无形的墙,根本触碰不到那栏杆。
她有些焦虑,叹气的时候突然听到旁边人惊疑不定的声音:“……叶絮?”
陆昼醒了,叶絮又惊又喜:“你没事吧——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陆昼摇头,他的目光落在叶絮小腹处,有些怀疑人生。
分别不过月余,可叶絮之前平坦的肚子气球般鼓胀着,是将要临盆的大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