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果然没抗住。
陆昼跟她坦白那会还有些惶恐,但谭枕月自从都承回来就有了思想准备,非常淡定地接受了。
男儿媳妇就男儿媳妇吧,除了不能生孩子也没缺点。何况他俩对于子嗣看得很开,没有代孕的想法,准备有合适的就各自在旁支里过继一个来,没有也没关系。
她也懒得管太宽,反正日子是他俩过,自己年过半百,何必操心那许多。
只不过当下还有一些事是需要操心的,陆昼走后,她差人把本就干净整洁的西郊别墅仔仔细细打扫一番,略有陈旧破损的家具也通通换掉,要不是时间不够,她恨不得再装修一遍。
本来家里房子很多可以另选,但她住了几十年有感情,何况又是陆昼长大的地方,意义不一样。 在换客房被褥时,谭枕月特意叮嘱多整理一间:“这一间不要放香薰,床垫别太软,颜色统一点儿用黑白灰色系,别弄得花里胡哨。”
然后她犹豫着,打通了陆浆夜的电话。
对方接得很快,声音冷淡:“母亲。”
谭枕月开门见山:“舟舟要带他对象回来过年,你要没有其他急事,也回家过吧。”
陆浆夜一口回绝,她与叶逐明相看两相厌,见了面很难保证不打起来。
她做事一贯我行我素,全然不顾及浅薄的母女情分,说完就准备挂电话,结果被谭枕月叫住。
谭枕月犹犹豫豫:“你不回来……是不是准备陪你男朋友?”
陆浆夜的语气稍显迷茫:“什么?”
谭枕月想起陆家那侄子跟她说的话:“我听说你交了一个白化病男朋友。”
陆浆夜沉默了很久,然后道:“没有。”
谭枕月跟这个女儿的关系非常微妙,踌躇许久,才找出点在陆昼跟前的家长感:“你也老大不小了,愿意定下来是好事,过年是准备跟男方一起回家还是——”
陆浆夜打断她:“好了母亲,陆昼到的时候跟我说一声,我会回去的。”
谭枕月还想嘱咐她将那白化病男朋友带上,电话已经被挂断了。
“诶这个人。”谭枕月不满地看着手机屏幕,啧了一声。
与此同时,陆家宅园里一处亭台。
陆浆夜捏着手机,沉默地看着与自己一桌之隔、白发银瞳的陆压。
“看什么。”陆压一手拿着本古籍一手端着白瓷茶杯,神色冷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