酿酒工艺光是制曲和泼清就要花上好几个时辰,更别说后面还有中和、过滤以及蒸煮的流程。
一封酒坛从制作到窖藏的过程就要环环相扣,把握其中的火候和动作,做到精益求精才行。
期间几人就在一起谈天说地,畅怀大笑。仿佛他们并非即将分别,而是又一次的聚散离合。
楚天直还有心情放狠话:“我酿的米酒,绝对是最醇香可口的那一批,哼!” 董贞忍了忍,决定在离别的时候还是不要说些风凉话了,没必要。
至于白谨他们信不信,就是众人自己的事了。
“听说你爹走之前还给你定了亲,不知道是哪家的小大姐啊。”白谨忍不住好奇。
刚刚还意气风发的楚天直立马红了脸,说话都带着忸怩:“好、好像是郭主薄家的大女儿,听我爹说她温婉贤淑,知礼贤惠,所以早早帮我定下来,免得被人抢了。”
他说这话时挑衅地看了眼董贞,仿佛抢的那人会变成他一样。
董贞快被这家伙给气死了,风度在这回维持不下去了,他直接恶龙咆哮:“抢什么呢,你看小爷我风流倜傥、英俊潇洒,以后有的是人追捧,还需要动手抢,嘁。”
“就你?你说的是左安礼还差不多!”楚天直正大光明嘲笑道。
忽然被拖入战局的左安礼微愣,下意识地看了白谨,正好与他看过来的目光撞了个正着。
小书童的眸子澄澈明亮,干净得比一汪清泉还要透彻。左安礼分明该庆幸对方不像其他人那样对自己有杂念才对,可他却蓦地在心底多了分惆怅。
董贞他们仍旧在斗嘴,幸好一直奉行着君子动口不动手的理念,否则他们最后免不了还要拉架。
几人最后酿出来的酒色泽晶亮,莹澈清冽,闻起来酒味醇厚。
在封坛前,他们还特地尝了一口。
酒味温厚绵长,饮完后齿颊留香,喉底回甘。
他们合力埋下这几坛亲手酿下的米酒,甘醇剔透的酒就好似他们几人纯净无暇的友谊,绵长且悠远。
日后也依旧会渐行渐珍惜。
*
“什么,咱们要去游学?!”
白谨还未从离别的伤痛中缓过来,左安礼就直接给他抛下这一重磅消息。
宛如平地一声雷,吓得他手里的瓜果都掉了。
左安礼眼中还带着笑意,肯定道:“没错,毕竟刘先生走了,咱们就缺少夫子。干脆借着自己去游学的契机,在今年去棉城考府学。”
白谨咋舌:“原来你早就有规划了,府城学三年,就进京考国子监,国子监名师众多,再那潜心学习三年又能学到许多。这时候进士科考,名额到手,再考也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