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湛露的声音是特地压低了的,公主要稍稍倾身才能听见他在说什么。
事情的原委一字不漏地进入公主的耳中,她艳若桃李的粉腮红了一片,双眸剪水一般动人。
公主嘟哝道:“哪有人送礼还问愿不愿意的呀。”
左湛露一直竖着耳朵关注着公主的话,他软着嗓子道:“这是我说的呀,因为不能随随便便给公主送礼,所以要问了你愿不愿意才能拿过来。” 对于幼崽,公主的耐心自然是十足的。
她揉了揉对方的小脑袋,羞涩道:“那你回去告诉他——”
“我愿意接受他的礼物。”
左湛露的眼睛亮起,好哦,回去后小叔一定会很开心的。
他忽然感觉裤腿一沉,低头一看竟发现不知何时从公主怀里爬下来的小皇孙,对方正扑着他的腿,咧开嘴一笑,尽是没长全的小乳牙。
唉,好烦哦。
上个幼稚园居然还有带崽崽,这日子是越来越没有盼头了。
其他幼崽:这福气不要可以给我们啊!我们想带崽,真的!
可以说,三岁大的崽崽左湛露荣升为在场的幼崽们最羡慕的人了,得了皇后、公主、小皇孙三个人的青睐。
如果可以的话,他们都想掰着对方的肩膀呐喊:你究竟是真的做到的啊!!!
左湛露和他冷漠无情的父亲一样,都不在乎别人的想法。下午放学时间一到,他就背着自己的小布包,全然不顾小皇孙依依不舍地挽留,冷酷又无情地离开。
这次来接左湛露的不是左二郎了,而是他的两个爹爹,左安礼和白谨。
左安礼在马车中,原本还能拉着自家夫人的小手,结果左湛露这孩子一从宫中出来,他的手就被甩开了。
左安礼的笑容逐渐消失,夫人的注意力也还是一直在那只小崽子身上,抱着人嘘寒问暖,一口亲在小崽子的脸蛋上。
他就像个多余的无关人员,眼睁睁地看着他们亲热。
左安礼的闷气白谨真没感觉到,他是不可能有父亲会吃儿子的醋这种想法,在他看来,孩子在幼稚园里待了一天,对方嘴上不说,心里肯定是和他一样担心的。
左湛露很乖,一五一十地把今天都在幼稚园做了什么告诉了父亲和爹爹,只是有私心地隐去了公主和小叔的事。
小崽崽是很讲义气的,才不会随便背叛他和小叔的情谊。
白谨满意地捏了捏左湛露的小脸,“我们家湛露真乖,以后都要听话,知道吗?”
“湛露知道!”
白谨这时才想起了被忽视已久的左安礼,转头疑惑道:“你怎么一直都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