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应他的是娄念不自禁的笑:“冻着我?阿尧,你可真会找茬。”
“……”荀锦尧这才发觉,他仓促找的理由有多蹩脚——冻谁也冻不着这个点着苍焰的小火炉呀!
好在经了这一茬,荀锦尧缓过脑袋里胡思乱想的尴尬,如常与娄念道:“近两日在琅琊雪山待习惯了,一个不妨,竟还当你是我修为低微的小师弟,需得在日常小事多行照料。”
他的理由全是临场瞎编,不给娄念挑刺的机会,接着问询:“寒天玉既已到手,如今不必为琐事奔波,晚些一块出去走走,就当见面以来从未带你好好游玩过的补偿,怎么样?”
娄念手已不在荀锦尧腰际,正低着头,不知捣鼓什么东西,荀锦尧问完过了片刻,他才后知后觉应一句:“师兄看着安排,我一修为低微的小师弟,没那个选择的权利,自是你带去哪,我就跟去哪。”
“……”他非但没挑破,还配合上了。
荀锦尧索性就坡下驴,顺着话道:“不走远,我想你打小生在南部闭月城,该是极少来过琅琊雪山这种……”
荀锦尧话突然顿住,感觉娄念的手在他肩胛附近一下下磨蹭着,忍不住问道:“你到底在干什么?”以及他刚刚就很想知道一个问题……下面一直硬邦邦戳着他的是个什么东西???
娄念又跟方才似的,好半晌没答荀锦尧的话,不知做的什么这样入迷。荀锦尧被他弄得一头雾水,想起他这会没抱着自己不让走,决定离他远些,再亲眼看看他搞的什么名堂。
岂料荀锦尧刚站起身……
“嗯?”身后的娄念总算出声了,语速有点急迫,“你等等……哎呀!”
与此同时,荀锦尧冷不丁觉着头皮一疼,他头脑懵懵,也不知发生什么事情,捂着脑袋回头一看,娄念也正抿着嘴巴捂住脑袋,赤红的眸子巴巴盯住他,内里情绪犹带指责意味。而他二人之间,是被打结系在一同的一段发丝…… “???”荀锦尧无言以对好半晌。有一言道是,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他瞅着那两段连接一同的发丝,合理性怀疑娄念是在效仿什么……
荀锦尧没吭声,罪魁祸首还要反过来怪怨他:“你怎能一句不提醒就站起来呢?”
“?”荀锦尧有理了,反问他,“你怎能一句不提醒就系在一块呢?”
娄念眨了下眼睛,睫毛簌簌,随之慢慢低了头去:“我想跟你好,也想与你牵系一同,可你却从来不想,若是提醒你了,我怕你不让我这么干呢……”
“……”荀锦尧看着那段头发,没有出声。
他忽然觉得,像是之前让他无所适从的结心印,也像如今模仿夫妻成亲的结发礼,娄念总是由着一时的心劲随性作为,却也总会把某些东西表露得直白。无非这么想了,希望它成真,也就这么做了……这个人的本质就是坦坦荡荡的,秉承自己一套原则,做什么都能带着酐畅淋漓的畅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