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半晌,荀锦尧说道:“是,你猜得不错,那枚蛊毒在我体内种下的时间比你要早,同理可以推测,它的发作时期亦然。”
眼见娄念又张口欲言,荀锦尧缓缓摇了摇头,说道:“但我不知道。我不知道那是什么蛊毒,昨夜它发作不假,但只有短短一瞬间的剧烈反应,之后我便再没有了意识,难以判断它到底是什么种类。”
“……”娄念的表情有点冷,低声道,“老阴鬼……他手底下果真是做不出一件好事。”
他忽而顿了顿:“不对,你等一下……”似是想起了什么事情,那张漂亮面孔上的表情更不好看了,“你什么时候被这蛊毒沾上的?为什么你从来没有告诉过我?”
“…………”这话就差再说直白点了——一句话,你还背着我瞒了什么?
得了,荀锦尧知道自己今天出门前没看黄历,可也不知怎的,就把一重又一重可能会引起误会的东西叠加在一块,暴露在娄念的眼前。
但涉及傀儡蛊发作的事情,他早在脑子里想了好几回,真要他解释还是不难解释的。荀锦尧心中尽量轻松地想着,刚要与娄念细说一番,就听宅院门前传来人声动静。
“我这小小院子里少有来客,这般热闹还真是件稀罕事儿。”来者话音含笑道。
“……”这道声音响起那一瞬间,荀锦尧骤然警觉。
娄念望向宅院门边的身影,眉头立时蹙紧,不大愉悦:“你想要的结果既已达成,就赶快把你那该死的蛊毒解了。”
“很遗憾,那蛊毒是解不得了。”煞罔悠悠哉哉从门边向二人走近。
“怎得?”娄念语气不大好听,“难道一种进去就毒进了骨子里头?”
这是摆明了烦煞罔烦得要命,煞罔却还能笑容和气:“世间怎可能有这般奇妙的蛊毒?你可真是抬举我了,我只是想……对付你这种命硬的小兔崽子,我总是要在手里留些把柄的。你瞧瞧,当初差你往各种地方勇闯难关,你不俱是全须全尾地跑了回来?” “可如今我是不打算对你手下留情了,”煞罔神色一瞬严肃端正,“这蛊毒好巧不巧,正可以实现我的小小愿望。你也不用过于忧虑害怕,只要每日按时服用解药,那蛊毒并不会对你造成太过严重的伤害。”
他转脸,冲着荀锦尧微微笑道:“不是吗?我的徒弟,你一定能为我的说法而作证。”
“……”这话已经是明示了。荀锦尧没有办法,只得硬着头皮,敷衍说了声:“不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