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萍慢慢皱起眉头:“你且冷静,就算怀璧其罪,也无人说你罪不可赦,你先放下刀子,有什么我们都能继续商议。”
“商议?!”
姚清衡笑容扭曲如地狱中恶鬼罗刹,泪水已然划满面庞:“我还能商议什么?我有什么资格谈商议?!凭我?还是凭我这条烂命?!!在尔等眼中它们根本不值一提!!!”
血影不耐挠头:“给你机会你不要?你别是个疯子吧!”
“就算疯也是他苍焰魔尊逼的我!!”姚清衡目眦欲裂,“我姚清衡从未得罪苍焰魔尊一次,此生却皆尽毁在他手里。同为天下修者,凭什么他苍焰魔尊坏事做尽却还未遭报应?!我自认阴险狡诈,为达目的无所不用其极,那今日……”
他猛地提起刀子,大吼道:“若今日能拉他苍焰魔尊垫背,害他苍焰魔尊竹篮打水一场空,我就是死了也无悔!我要我死,我死!他也死!!啊啊啊——!!!”
江萍高呼:“快拦住他!!”
事出突然,周遭众人根本制止不及,只能眼睁睁见姚清衡将刀锋狠狠送进自己的心脏,发出生命走到末路的最后一声哭嚎。
入耳一道惨厉而高亢的叫声,娄念往稍远处望一眼,不为所动。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姚清衡势必要走今日这一遭。本想就算不直接用他,也得想点子强取他体内妖丹根基,熟料他就这么死掉,死法还是自戕,灵妖精华自是留不下来了。
娄念收回视线。麻烦是真,但也与他无什么干系了。
煞罔哼笑:“都想要你性命,现在你可当真是毫无退路了。”
二人本就算是势均力敌,战至现在,已然双双负了轻伤。娄念拂去手背刚被划出的血珠:“我也同样想要你性命,你都不退,我为何要退?”
“自是因为毫无必要。”煞罔笑道,“可还记得多日以前,我用碎骨刀在你身上做过什么?”
“……”娄念微眯眼眸,“你有话直说。”
煞罔施施然退后几步,拉开距离:“我好像从未告诉过你,碎骨刀有一绝顶妙用,能将血煞气引导出体,自然也能将其从外界导入体内,强制将诅咒发作期提前。”
……提前?
娄念神思一晃,回忆起多日前的事情,那时的煞罔确实将碎骨刀捅穿他胸膛以将血煞气导出,熟料当下只是手背上浅浅一条血口,也能让煞罔逮到机会。
他脸色逐渐难看了起来:“老阴鬼,你早就盘算好了。”
“我可从未说我只奔着荀锦尧与迷心镜而来。”煞罔阴森而笑,“如今你我身处战场之中,最是不缺血煞气与怨念之气……只要有碎骨刀在手,要对付你简直可称是轻而易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