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锦尧的眼神复杂了起来。
包括他二人之间,有些东西他也快要弄不明白,也不知如何应对了。
第177章 你没得选
“这是……竹子?”
“院里新折的,还新鲜。”娄念叼着片竹叶哼哼,“可惜不能种真正的竹子了,那东西娇贵得很,种在深渊底下一日也活不过去。” 荀锦尧握着那一小节青翠欲滴的竹子,翻来覆去地看。
尽管往窗外一望就能瞧见术法虚构的竹林幻象,但它们总归不是真的。
人被闷在一个地方关久了,会对许久接触不到的东西产生怀念与渴求。
有重量与实体的竹子,入手有清凉的触感,他能想象它不久之前茁壮生长的模样,竹节、竹杆、竹叶……每一个部分无不在他手里迸发鲜活的生命力。
他心里有一种难以言喻的触动与亲切感,盯着看一会,忽而道:“你给我的竹笛,我还带着。”
娄念含叶片的唇微动,叶片尖儿耷拉下去,他用手指夹着拿开了:“是吗?”
荀锦尧点头应了。
从前玉笛还在手里的时候,他时常将其揣在胸口或腰间,偶尔当个杀伤力不强的武器,方便取用。
但这支竹笛,他往往与剑一同,保存在和识海相连的空间,最不易丢失。两年后与娄念重逢,对方总喜欢要他拿出自己送的笛子把玩,亦或单纯瞧上两眼。隔三差五的例行公事,他已经习惯了。
可自从两人关系有损之后,娄念再没有提过这种要求,包括荀锦尧也没问过自己的那支玉笛。
过去的时间越久,他越怀疑对方已经将玉笛丢掉。他不问,就不会知道事实是否与预期相符,无论那东西遭遇如何,好像都还老老实实地待在那儿,待在他的心里,作为一份美好的回忆。
至于手里的竹笛,他也逃避一般,不肯在独自一人的时候再取出来。
它被他藏得太严实了,又有一段时间没取出,几日以来,他竟也没想起它。
思及此,他只一个心念微动就将其召出,握在手里。
娄念的目光不含重量地落在上面,半晌才道:“我以为你丢了。”
“不会,它很重要。”荀锦尧顿了顿,“你呢?”
娄念没吭声。但下一刻,荀锦尧掌心一沉,与竹笛外形相仿的玉笛并排放在了他的手里。
“……”荀锦尧不知该高兴,该庆幸,还是别的什么心情。
他细细察看这两支笛子。
它们的长短粗细分毫不差,无论边缘还是孔洞,无不削凿得圆润平滑……真要说区别,怕只有材质造成颜色与重量的差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