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甩袖子,连几张各种用处的符咒一块扔过去了。
“哎呀!”苏尧尧一歪身子接在手里,纤长眼睫不住颤抖,缩着脑袋怯怯说道,“可是师兄,我也没有带灵石在身上……”
“……你个小穷鬼身上到底还有什么??”
“有小零嘴子。”苏尧尧眨眨眼睛,一手催动传讯石,另一手掏出不知哪个弟子投喂的果干咯吱咯吱地咬。
“……”能记住吃的,但记不住传讯石对吧?
荀锦尧不想说话了,只想敲开苏尧尧的脑瓜看看里面都装了什么玩意儿。
感受他周身低气压,清醒的羽人默默裹了裹衣裳,一点点挪挪,坐他远点。 其实真的好想告诉这个修者,黑鳞是没有用的,他们的祠堂墙壁也根本没有空间传送的本事啊……
搁着这会,有眼色的羽人不敢跟荀锦尧争辩谁对谁错,只能委婉地提醒:“祠堂直属于神灵,绝无可能有人为方面的变动,没人能对神坛动手脚,除了神灵。”
言外之意,且不论羽人村庄有没有羽人能参透空间术法,就算有,也不可能有哪个胆大包天的羽人给祠堂建一个空间传送阵法,后续被黑雾污染的羽人也不可能。
但荀锦尧只关注到了其他问题,下意识又看一眼供台那座神像,惊讶地问:“你的意思是,包括那条黑龙也是神灵弄来的?”
“?”这一说……
他这问的,羽人还真的怔了下:“我、我觉得是。”
“哦,你觉得是。”荀锦尧高深莫测地看羽人一眼,更不信了,心说简直好笑,你家神灵图什么呢,弄个仇敌搁身上挂着。
他专心给另一个羽人输送灵力,直到其恢复清醒,祠堂外黑雾仍在“进食”。
估摸了下时间,他甩甩手腕,觉得浑身麻痹感已不剩多少,最初被黑雾弄出来的伤口也逐渐能感到疼痛——直白说,更像活的胳膊了。
正要起身活动活动身体,眼角余光注意到小师弟抱着膝盖窝在一旁,耷拉着脑袋,背对他而坐,身上衣裳刮得破破烂烂。
……是一只被“外人”欺负,惨兮兮的小师弟。
荀锦尧盯着看了会,心头还是变得软乎乎。
平复下来仔细想,小师弟一直以来的表现像是个内心敏感细腻的少年,被他拒绝暖个手都要翻来覆去想一整晚睡不着觉,所以有没有可能,刚刚凶了小师弟两句太过严重呢?
荀锦尧摸摸鼻梁,重新坐回身去,喊了声:“小苏。”
“嗯?”苏?内心完全不敏感?尧尧转脸过来,嘴里还快快乐乐地嚼着半截没吃完的蜜渍桃脯条。
“我给你看看伤,”荀锦尧拽过他一条手臂,视线扫过他浑身上下,“你过来祠堂之前也被黑雾伤过,如果待会再要应战,起码得把它们带来的麻痹效果解除。我帮一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