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他昨天逞凶。
看来也不是只有她一个人会沉溺男女之事。
沉月溪坏心思地把手握成拳,收起五指,玩味地仰首含了含青年展露出的喉结,低声要求:“求我。”
求我,小叶子,就给你。
“嗯……”叶轻舟压低下巴,护住自己的脖子,换成嘴与沉月溪吻在一处,泄出祈求的声音,“求你……”
他已然被属心之人制造的欲望俘虏,眉目间都是不自知的沉迷,轻易折服,逃脱不出。
叶轻舟也没想过要逃,他完全纵容自己沉溺在沉月溪纤长的指上。最初那些话也不是拒绝,而是要沉月溪不要用零碎的手段折磨他。
沉月溪为这样迷乱的叶轻舟所蛊惑,回应了他的亲吻,重新张开手,贴着他腹部薄韧的肌肉,摸了进去。
首先触碰到的,是一丛潮热的毛发,像端午节里一锅煮得稀烂的艾草,凌乱地纠缠在一起,又湿又烫。
手指从草丛穿过,有点痒,沉月溪心里想的却是,哪天她也要剔了叶轻舟的毛,一根都不剩。
再次触碰到男人底下这根光溜溜的孽根,一些旧日记忆浮上心头。
仍是一样的弯曲,却似乎要更滑更润,大抵是他流的东西太多。也更粗壮,不止一握。
是几个月长大了,还是蛇涎香中她摸到的本就不是完全勃起的状态?
沉月溪握剑似的握住了阳根,具体感受了一下,搏搏似有血脉在贲张。
沉月溪指腹紧紧贴住柱壁,便如掐住了生命的脉搏。
“嘶……”叶轻舟颤抖着倒吸了一口气,诉道,“指甲……”
闻声,沉月溪便如猫一样收起了爪子,尽量不要指甲划到他,还安抚猫儿似的上下摸了摸,随之轻轻撸动,虚心问:“这样,可以吗?”
岂止是可以。
再狂烈的催情香药,都不及沉月溪主动给他的刺激。
只是差了些功夫。
“嗯……”叶轻舟似吟似答,微微挺着腰把雀儿往沉月溪手里送得更多,教她,催她,“再……嗯哼……再快……快一点……唔……对……嗯……重一点……就这样……”
沉月溪依言加了点力气和速度。幸而叶轻舟溢出的前液不少,整根棍儿润润的,没那么滞涩,不然搓慢了他不爽,快了他又要痛,有他受的。
沉月溪一边套弄,一边低头偷偷看了一眼。
亵裤几乎没褪,裤头卡在两个球下,只单露出挺拔的性器——房中的灯一盏都没灭,哪怕在封闭的帐中,也勉强看得清楚,是深粉色的,越往上颜色越嫩,伞似的头愈显艳丽。
无论什么色泽,与他别处的白嫩皮肉比起来,都很突兀。
外表也很狰狞粗犷,粗长挺翘,似一把杀人的短匕,没有一分精秀气,却意外十分脆弱。 ——比他身上任何一处都不经碰,和她下面一样。
沉月溪似乎明白,为什么叶轻舟说她会伤到自己了。
这种时候,沉月溪竟然走神了,叶轻舟从沉月溪手腕上的劲儿上发现。
然而腾腾涌升的欲望无法忍受下坠。
“师父……”叶轻舟喊道,把沉月溪游离的神思拽到自己身上,然后难耐地抓住沉月溪的手,带着她快速摆臂。
后面几乎是叶轻舟包裹着沉月溪的手在套弄,完全不需要沉月溪多做什么。沉月溪觉得她只是提供了一只手而已。
沉月溪这才想到,所以为什么不能叶轻舟自己抚慰出来,而她要选择替他动这个手。
下次不干了。
沉月溪瘪了瘪嘴。
虽然不用她多上心手中之物,但重复且单调的动作委实让沉月溪有点手酸,催促着问:“你能不能快点?”
快点射,沉月溪的意思是,叶轻舟似乎理解成了另一种含义,更加快速地带着她抽动。抑或他其实早已神思混沌,无法理解什么词句,只是因为节节攀升的快感,无意识越来越快。
腕上银镯,疯了一样摇响。
他整个人都在发烫。那片稚嫩的粉色,已经从他耳朵扩散到脸上、脖子,全不似平日的冷白,像落日霞光下洒染的雪,白中泛红。
颈上条条肌肉紧绷成块,泛着丝丝闪烁的薄汗。一条青色的血管自肌间肉里绷现,像一枝扎根岩石缝隙里遒劲的树根,从耳后一直延伸到锁骨,血流汩汩。
火热的、奔腾的、狂放的、迷人的,生命的力量。
鬼使神差地,沉月溪用另一只空闲的手,轻轻刮了刮那根青脉,用指甲——这处不怕指甲,从耳后一点点划下。
“呃!”
脖上的血管似乎连接着底下的命脉,还没划到一半,叶轻舟闷吼了一声,眼神空迷,头抵在沉月溪下颌,虫一样弓起腰,腿根轻微颤动。
生命的泉水,一股股往沉月溪掌心涌射,顷刻,就湿了两人的五指。
帐中,瞬间充斥起淫靡味道。说熟悉不熟悉,说陌生不陌生。昨夜有闻到过,但没这么充盈。
许久,两人还保持着终止时的姿势,浑身颓软。
他的手却抓得很紧,一直不松。
沉月溪抿了抿唇,不知缘何自己的嗓子也是干的,分明她没怎么说话,轻声道:“我想……洗个手。”
所以,放开她一下。
怀中的叶轻舟从极致而持久的灵魂出窍中拉扯起自己的神智,开口,是真的被灼透的干燥沙哑,“好……你别动……”
俄而,叶轻舟松开沉月溪的手,撩帘起身。
床帐轻晃未止,叶轻舟端来铜盆清水,引着沉月溪的手浸入水中。
女子手臂舒展,才发现皓腕内侧也有星星痕迹,已凝结成突兀的斑,昭示彼时的激烈。
叶轻舟眼睫轻颤,舀起水,徐徐淋下,替之轻轻抹干净。
罢了,叶轻舟将盆端开,见案上摆的灯台,随手拂灭,又去熄其余的。 确实有点太亮堂了,白昼一般。
直灭到最后一盏,叶轻舟还没有停下的意思。沉月溪怪道:“不留一盏吗?你不是怕黑吗?”
为这事儿她不知道费了多少灯油钱。
床下的叶轻舟一顿,手停在半空中,瞅了一眼帐后朦胧的沉月溪,像月宫里的仙娥。
叶轻舟其实没太想到留灯的事,只是想起沉月溪太亮睡不着。
叶轻舟微微一笑,手中带风,随手一扫,覆灭了最后一星亮光。
叶轻舟摸黑上床,如愿正面抱住了沉月溪,携之躺下,轻松道:“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