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旸细细察看过周遭,亦未发现任何踪迹,心中终于生出了入墓时的紧张感,想不到这役谷食人的传言,竟是真的……
“林旸,来我这里。”
清冷语声将林旸的注意招回,林旸定了定神,见覃施谷等人仍未跟来,便慢慢接近了洛渊身侧,勾住她冰凉柔滑的指,“怎么了?”
侧脸给一抹冰凉柔和地摸了摸,一触即收,“此处十分怪异,留在我身边。”
“知道啦。”林旸依恋地在那人掌心轻蹭两下,轻呼出一口气——这人怎会如此温柔细致的?
然而这温存未能持续太久,片刻后,黑暗中传来沉实急促的脚步声,覃施谷和柴青云追了上来,开口便问两人:“那窝囊废人呢?”
林旸悄悄收回手来,唇边勾起不以为意的笑,“覃校尉这话问得,好像我们将人掳走了一般,连覃校尉都找不到的人我们又如何去找?”
“不是你们先追来……”覃施谷双眼一瞪便要发怒,被柴青云及时从旁拦了住,“覃大人,先找到人查明真相要紧……”
话音未落,凄厉惨叫再次传来,于狭窄的山壁间不断回荡,煞是惊悚,覃施谷转头便跑,这次的声音极度耳熟,正是一路上闲聊不止的任傀无疑,林旸微微一怔,亦很快追上前去,因着担心钟白二人,这次行得比来时还要迅速,很快便能望见黑暗中晃动明灭的火光,任傀瘫坐在地上哭嚎不止,头身处几乎被鲜血浸透,在他身旁静躺着一具无头尸首,看衣着正是方才失踪了的赵孟玺。
白霁这时已将钟林晚抱在怀中,凝神上望,见两人返回,冷声开口道:“在上面。”
林旸顺其所言望去,此时日头偏西,山谷内连仅能见到的一线天光也已暗得看不清晰,前后黑暗愈浓,如有实质般地向众人推压,火折子的光亮仿佛被这浓黑吸收,仅能照亮周遭不足半丈的范围。
覃施谷轻功水平有限,未能听见白霁“在上面”的提示,一见地上横躺的尸首,拽着领子便将遍身鲜血的任傀提了过来,“人是怎么死的,是在你身旁被杀的?”
任傀似是受到了极大惊吓,哆哆嗦嗦地蜷着身子,小腿抽搐,口中发出含糊不明的咕噜声,覃施谷给了他一个巴掌,见其仍无反应,狠狠将其摔在了地上,“没用的东西!”又转头瞪向一旁亦留在原地的郭胜,“你说!”
郭胜便比任傀沉着许多,脸上惊疑之色虽未褪去,说话时却条理清晰,“回大人,这人的尸体是刚刚从上面掉下来的,掉下来时头便已经没了,又正好砸在任傀身上,这才砸了他一身的血。”
“从上面掉下来?这两边都是悬崖峭壁,从哪能掉下来?难道他能在这片刻之内被移去山顶砍去头颅再将尸体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