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林晚身子狠狠颤了一下,几乎站立不住,林旸亦意识到自己失言,忙伸手扶她,正待开口安慰几句,忽听身侧清冷语声传来,竟含了几分低冷,“不对,阿霁已将事情原委告知你我,不会再独自离去。”
林旸听她所言,心下立即反应过来,确是如此,早先白霁顾及众人围攻不分敌我,不肯与她们相认尚可理解,今夜她已将前因后果合盘告知她们,显然便是默认了她们出手相助,又怎会一言不发地独自离去。
“我带小哭包回去看看,你在庄内寻找,这么短的功夫她不会走远。”林旸起身抱起钟林晚,眸中已换做了沉着之色,洛渊闻言微微颔首,脚下轻点,足踏清风般无声掠了出去,在静寂的夜里未带起半分声响。
林旸无暇拖延,抱着钟林晚便往回赶,怀中之人安静得像个精致的木偶娃娃,林旸分神看她一眼,钟林晚垂着眼睫老老实实地靠在她怀中,脸上竟未见着泪痕,浓重的阴影笼罩在她眼下,林旸窥见她眼中曾因白霁燃起的一点微光已完全消散,只余下一片惨淡的死寂。
林旸逃命的本事是早年随师父下墓却又不被管顾于摸爬滚打之中拼命练出来的,现下抱着个人亦不受影响,片刻后便已稳稳落在了院中,小院内一片月明风清的闲适,目光所及果然不见半个人影,林旸将钟林晚放下,于院中屋内细细察看过一遭,未发现丝毫打斗痕迹,眉头便蹙了起来。
身侧一阵冷香悄然拂过,林旸与那双好看的眸子一对上,心下便已了然,目色沉沉地摇了摇头,“未发现打斗痕迹,她是自愿走的。”
洛渊幽深的眸中融入了夜色,眼底一抹危险的冷意被刻意掩去,“不能久留于此,我们现下便走。”
林旸知她心思缜密,当下也不细问,想着出去后如何与钟林晚解释,脚下忽然顿了顿,“大块头呢?与他留张字条?”
洛渊垂眸不语,片刻,低声道:“你带钟姑娘先走,我写与他。”
林旸应了声,果断出门去寻钟林晚了,小姑娘仍孤零零地站在院子中央,月光将她的影子拉得瘦弱细长,满地银白中便只有这一处无所遁形的阴影,扎眼得令人发笑,林旸走到近前,低下身搂了搂她的肩膀,双目认真凝视着她,“你已听到我们所言,那木头将所有事由都告诉了我们,必不会再独自离去,想必是她碰上了甚么事方才急匆匆离开,我们现下便去追她,你与我们一道,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