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安想,慕长洲说得对,她何止是有滤镜?她总觉得,能拥有慕长洲的人,祖坟都得冒青烟。宁安算什么呢?不过是从前的同学,长得好看些,经济独立不假,可卡里的钱在h市,哪里够看呢?
胡思乱想着,慕长洲的睡姿就变了。她先是翻过身,只留下了个背影,然而只有几分钟,又翻了过来,甚至睁开眼咕哝了几句。
字句太含糊,宁安听不清楚。
长手伸了过来,猝不及防的,宁安被搂了过去,脸贴着慕长洲的胸口,能嗅到她的衣服上洗衣液的味道。
“宁安,不管现在如何、将来会怎么样,能再见到你,意外之余,我很快乐。”
这句话又钻进了耳朵,宁安想,她也很快乐,各种层面上,都是久违的快乐了。
她放下嘈杂的思绪,将自己窝进慕长洲暖融融的怀里,闭目陷入深梦。
醒来的时候,慕长洲还在睡,长手长脚的,除了改了朝向,还是那副睡样。
宁安想笑,又怕吵醒熟睡的人。她凑近了,看到慕长洲眼下的青,想起这两天的忙乱荒唐,又有些后悔,又觉得应该这样。
慕长洲才是那个几乎没有变化的人。两道眉贴着眉骨又向上挑去,还是好看的仿佛是画出来似的。眉骨下深邃的眼眶,即便很早就戴着眼镜,让人根本不能忽略那双眼眸。挺翘的鼻尖,抿着的薄唇,一切仿佛没有变过。
这是让她一眼就沦陷的人啊。从十五岁第一眼看到她,就足够吸引。慕长洲寡淡,宁安骄傲,同学三年,只弄成了个泛泛之交,脸熟而已。
年少的确不能遇到太过惊艳的人,否则念念不忘,情场再无得意。
在社会上摸爬滚打了这么些年,宁安自嘲着,她倒是会了手段,也在这短短两天里,不知耍了多少,才能和慕长洲滚上了床,得到那些态度认真的承诺。
在慕长洲看来,她俩之间现在的关系,难道还是深情不曾?不过是这个床伴不错,和看似随意的邀约,她才愿意点头而已。
将来会怎样,宁安毫无把握。可她希望将来的每一天醒来,都能看到这个人躺在自己的身边。
但慕长洲不是小猫小狗,手段用一些管用,用多了怎么会看不出来了?
“想什么呢?”慕长洲半睁着眼,躺平了后歪着头,用手揉着脑门,又问:“几点了?”
“九点多。”宁安看了眼手机,很快按灭了。
“我再睡一会儿。”慕长洲嗯了一声,下一秒又不再清醒。
宁安半坐起来,拿着手机离开房间,带上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