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长洲把她搂在怀里,慢慢说着香的故事。从古到今,从工艺的转变到原材料的获取难易,娓娓道来,逻辑清晰,思维缜密,深入浅出,感悟深刻。
“起初,也只是找办法睡觉。后来喜欢上了,才花了些心思。沉香大多昂贵不假,但也分。”慕长洲打好了香纂,点了同样的线香沉香,交到宁安的手中,握住她的手,带着她一起去引。
银质的工具规整地摆在一旁,隶书的“定”字,从起笔被点染。
宁安屏住呼吸,生怕气息重了,就会熄了那莹莹的橙色。
慕长洲深深呼吸着,透着股慵懒,问她:“宁安,好玩么?”
确定了安全距离,宁安才回头看她,眼里盛满了星星,点着头笑:“挺有意思的。”
线香被随手熄灭,装回了木质的长筒中。慕长洲边整理着香具,边笑:“那个给你带办公室玩。有些人认为,这些可以带给环境更好的气场。我不信那些。我喜欢焚香带来的气息,而打香的过程,可以让我安静、安心。”
“我懂了。”宁安靠着她的身体,笃定说:“原来你的心里,藏了个老干部!”
“老干部?”慕长洲才回来没多久,对这些年的流行语很陌生。
宁安就知道她不懂,更没有解释的意思,转过身趴在她的胸口,双臂环着欣长的脖子,亲了亲下巴,“你还有什么,是要我这样去发现的?”
慕长洲顺势躺下去,仰着头闭上眼,隔了好一会儿,才低声回答:“宁安,我不是什么复杂的人,不值当。”
不复杂?不复杂怎么和学生时代的感觉差了那么多?宁安没有问,她贪于这一瞬的拥有,恋着逐渐增多的温柔,甚至说服了自己——收了强势、敛了傲气,暂且做一只华丽且安份的,笼中鸟。
16.春水泡梨花(16)
春水泡梨花(16)清水
宁安的亲戚还没离开,假期已经结束,开工如约而至。再等几天,慕长洲也要上班了。
公寓是头一次容人留宿,两个人在外吃了顿晚饭,回来后宁安还得处理工作,慕长洲先去洗了澡。
洗到一半,宁安推开门进来,身上的衣服没了踪迹。慕长洲正在冲头,半眯着眼让开些位置,等重见光明了,靠着墙问:“这么着急?”
“说好了喝茶,不得抓紧时间?”宁安自然在意着她的身体,不过笑话从来绷得住,闭上眼仰着头,任由热水从头淋下去。
慕长洲没接话了,打开玻璃门出去,随便擦了擦,披上了浴袍,就站在洗手台前将头发吹了个半干。
又长了些,视线被遮挡了许多,慕长洲有些后悔今晚没找地方理发。擦了脸,她看着宁安,抬手比划了个“走”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