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计那头也被严肃的口吻震慑到了,酒意都散了几分:“哦……我问问你,有没有见到zhou?”
“没,好几天没消息,都挺忙的。”宁安憋着笑:“她怎么了?”
“没什么,可能手机没电,去买饭了。” easter还能记着给慕长洲打掩护,匆匆忙忙也就挂了。
宁安再也忍不住,笑疯了。
“她怎么这么单纯?”手机被丢在了前头,宁安笑得肚子痛,看向慕长洲:“你坑了她多少次啊?”
“还好,总是自己送上门。”慕长洲看了她一眼,几个月以来,她从没见宁安这么笑过,她一时兴起,说:“我们认识的时候,easter有点……焦虑。她是跟着父母在国内长大的,语言虽然没什么困难,但和真正的白人一起总觉得格格不入。我呢,看中了她的能力,也是为了方便沟通,申请到了一个组,还有个很腼腆的男生,三个人一起做实验写报告,一直到毕业。”
“所以你们是患难之交。”宁安很想知道那些年里的慕长洲经历了什么,见她没有别的表情,才问:“所以到现在都很好?”
“大概吧。”慕长洲点了点头:“那时候不清楚easter的家里很强大,以为和我一样是靠自己学出来的,没少拉着他俩熬夜。后来知道了,但论文要数据、报告也得交啊,也就不在意了。”
宁安听出了言外之意,如果一开始慕长洲知道easter的家世,是不会和她走很近的。这个人少年时候就敏感又敏锐,哪怕到了现在,两个人算是确定了关系,甚至朝夕相处了,大多数的时候,宁安并不能很准确把握住她的想法。
“easter想自己做事,可能也受了我的影响。”慕长洲说了好一通,到了这一句,有些感慨:“她的人脉,我的能力,很快赚了一笔,easter也就有了和家里任性的资本。这些年她越做越好,性格也变了很多。不过,彼此有所需,也就无所谓了。”
“那她会离开么?”宁安问。
“迟早的。她将来会有更大的舞台,现在的一切,都是为了那个舞台在训练。人一旦开始上场,野心总会越来越膨胀。”慕长洲看了宁安一眼:“你一步步爬上来,应该懂我的意思吧?”
“嗯。”宁安迟疑起来,眉毛也不舒展,但还是问她:“那你呢?”
慕长洲随口回答:“到了那一天,甩股套现跑路,一条龙。”
车子在马路上,人心颠簸。路灯都亮了起来,前途看似光明,尽头却黯淡。
“你要带我去哪里?”宁安开了窗,看着街景向后倒去,感觉闷得紧。
“看看海边。”慕长洲的眼镜反着光,“到h市这么久了,一直都没时间去,咱们去看看。这时候冷也不会太冷了吧?”
宁安想起之前的团建,点点头:“有家海鲜烧烤挺不错的,也有观景台。”
“都在那片么?”慕长洲起了兴致,追问:“很好吃么?”
“蒜蓉酱不错。”宁安暂且不去想除了两人之外的人或者事,讲起自己的体验,又很遗憾:“可惜上次去,顾着形象没吃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