饥饿导致低血糖,加上抵挡烟瘾带来的疲惫,让慕长洲的反应慢下来。她觉得缺氧,又不怕冷,索性打开窗户。顿时风暴鸣叫充斥耳边,冷厉吹刺,呼啸着嘲讽她软弱,原来说出口并不是一件艰难的事情。
慕长洲知道,是她想多了,只要她说出来,宁安都会选择相信。而这种全新的人际关系,在一场酣畅淋漓后,她由内心妥协,选择去接受。
慕长洲在咽下去两只鸭腿、半只烧鸡、一颗卤蛋,连带着炸物、烧饼一箩筐后,才从低血糖的状态中缓和。短时间摄入这么多的高热量,口渴如期而至,她又开了新的可乐,一整罐下肚,狠狠打了个嗝。
宁安喝着鸡汤,身上披着件慕长洲的毛衣,走到窗边,看着大雨,和慕长洲说:“台风这么大,最迟明天中午就会收到延期收假的通知,又或者改为居家办公——我们能在家里多待几天了。”
她跟了过去,和宁安并肩站着,一起去倾听来自世界的风雨。
“你来h市这几年,遇到过几次这样的天气?”慕长洲另开了瓶无糖酸奶,喝了一口,被酸的满脸痛苦面具。
“沿海城市,很寻常的事情,每年总有预警,有时候转个圈就走了,有时候说已经走了,又会杀个回马枪。”宁安从她手里拿过酸奶,摸到底部的蜂蜜,拆开拌匀了,一起分着吃。
“你怕过么?”慕长洲看着被风吹到倾斜的大树,仿佛下一眼就会拔地而起,自问自答:“是我我会害怕。”
“躲起来睡觉就不怕了。”宁安想了想,摇摇头:“这种事,怕有什么用?真遇上了,自认倒霉。”
慕长洲从怔住到惘然,细细思量,却觉得宁安的话在理。于是关于怕与不怕的话题,就到了那里。精疲力尽后又饱食一顿,血液涌入胃部,大脑罢工,一旦睡下怎么都醒不来。
台风剧烈,如宁安预料的,两边公司都停了工。easter以断粮为借口,再次提出要过来,甚至冒险开车上路。慕长洲没辙,只好在宁安的催促中,一起去接了人。
车子破例停在了临时车位,easter满口脏话,骂完ann骂天气,甚至连新欢都没放过,中英合并,词汇量惊人,一路不带重复,直到进了门。
“想吃什么?”宁安也听得腻了,特意抬高了声音问。
“有得吃就行。”easter一眼就看到了游戏机,眼睛一亮,边在玄关换鞋边说:“zhou!我们再切磋!”
“你看宁安像是会做饭的人么?”慕长洲白了她一眼,等都进来了,她才问起ann的事,语气也很轻松:“你知道她做了什么吧?”